“你是说我做贼心虚?”顾绯雪挺起小身板,站在少年的面前,她抬眼瞪着少年,哼哼一声,“你多大?我多大?是你心怀鬼胎的可能大,还是我图谋不轨的可能大?”
少年斜着侧过脸去,“我不跟你这娃娃浪费口舌,反正不是我。”
顾绯雪倒也没觉得一定是眼前这家伙把粮食藏这里的,她只是想少一个人知道这里藏有粮食的事,故而也没有多说什么。
“哥,你饿了吧?先吃点!”顾绯雪从框子里拿了个苹果给顾亭川,接着她往自己身上不停地塞着食物。
少年看她那幅样子属实有点震惊,但并没有开口阻止。
顾亭川咬了口苹果后,把苹果塞回给妹妹,让妹妹自己吃。
看着顾亭川那么坚定的眼神,顾绯雪只好接着吃了起来。
少年伸手在石壁上一点点摸索过去,他把耳朵靠在石壁上,不时敲击石壁,听里面的声响。他把能够到的地方全部敲击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丧气地坐在了地上。
顾绯雪见他腮帮子鼓鼓的,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挺着胸脯大摇大摆走到少年面前,“怎么了?自己把自己关起来,没有办法出去了?”顾绯雪嬉笑道。
少年双手环胸,气鼓鼓的,就是不愿意理会顾绯雪。
顾绯雪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唠唠叨叨,讲了许多踩他面子的话。
“一人做事一人当啊!小哥哥你的品性不太行啊!”
“你既然可以把我们关起来,应该也知道如何放我们出去吧?”
“你倒是说句话呀!别坐这里给我装哑巴!”
顾绯雪插着腰走路,转悠在少年身旁。
少年脸上一丝愠怒之色也没有,反而闭着眼睛在那里打坐起来,心如止水,完全不在意顾绯雪对他的“诽谤”。
顾绯雪见和他说话没意思,便和哥哥坐在一起,“哥,你说这些粮食带出去,可以救多少灾民啊?”
“粮食是有限的,灾民也是有限的,但有限的灾民在有限的时日内就能把这里有限的粮食给吃完了。所以关键不在于多少粮食能救助灾民,而是怎么把灾民安置妥当,恢复灾民们原本的生计,才能让灾民生生不息自给自足下去。”顾亭川边说边比划着,想让顾绯雪听得更加明白。
而顾绯雪却在心中给这个便宜哥哥打了个红勾勾,这哥哥智商不错,年纪不大却眼光独到,有自己的真知灼见。是个可交之人!
旁边的少年眼眸深深,看着顾亭川的目光十分灼热。
“不知兄台姓名?”少年起身到顾亭川面前询问。
顾亭川也站起来,与少年并立着。
“‘顾眄屏风书,如见已指摘’的顾,‘颍上新亭瞰一川,几重旧址敞幽关’的亭川,我姓顾,名亭川。”顾亭川背了两句诗,介绍起自己的名字。
少年忍俊不禁,微微笑道:“顾小兄弟好雅致,这名字也是取自诗书之中。我听你刚刚那番见解,就觉得你不是一般的人。要不出去后,你留我身边当我的书童如何?”少年看着与顾亭川一般大,但这做派却更为老成,居然见到不一般的人就想把人收作书童。
顾亭川楞了楞,“你不必太看得上我,我俩年岁相仿,你应知我志不在此。”
少年点点头表示:“虽说如此,可你怎知做我的书童就达不到你想要的志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