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为何非要下来?&rdo;他疲累不堪,笑得有些发苦,&ldo;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你周全。你为何还要下来?&rdo;
&ldo;我应该听我爹的话,用心练功,说不定也能保护你。&rdo;傅月影泪眼婆娑,连连摇头,&ldo;可是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和你同生共死……&rdo;
那颗冰冷了十二年的心,一次次被眼前的人温暖着,宛若浸泡在一坛芬芳迷人的杏花酒中。无名从未想过,他沾了无数鲜血的手,有一天会颤抖到无法控制。&ldo;月影……&rdo;沾血的双唇吐出这两个字,轻雾一般,消散在风里。
无名缓缓闭上眼。
傅月影提起内力,连发数掌击毙伺机进攻的食人鱼,搂着无名一步步朝前走。就算被几条鱼同时围攻、撕咬,他也没有停下脚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无名平平安安地送到河岸。
奇怪的是,方才和嗜血如命、凶残无比的食人鱼忽然翻了白肚,硬挺挺地浮在水面上,其余的鱼,发疯了般四散溃逃,一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这一河的血水,真难想象就在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一众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戴清让喝道:&ldo;快,上岸!&rdo;
过了河,傅月影给无名包扎伤口。食人鱼的牙齿锋利无比,无名腰上有几个极深的齿痕,已咬破皮肤,血流不止,但这些鱼并没有撕扯,似乎是松了口。
戴清让清点了遍人数,还有三十一人。众人团团坐在岸边,方才的经历实在心有余悸,个个默不作声,一时静得可怕。
傅月影抱着无名,呆呆坐着,亦是不语。
戴清让为无名把脉,&ldo;他中过毒?&rdo;
&ldo;嗯。&rdo;傅月影的鼻音很重,沉闷地点点头。
&ldo;这种毒,毒性很烈,难得他能撑得过去,一般人怕是要痛死了。&rdo;戴清让不说还好,一说,傅月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掉个不停。
&ldo;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去了琢玉山,他说不定就有救了。&rdo;
&ldo;真的吗?&rdo;傅月影惊喜地抬起含泪的眼,&ldo;真的有救?&rdo;
&ldo;……嗯,很有可能。&rdo;戴清让给了个并不确定的答案,但傅月影还是欣喜若狂。
戴清让又道:&ldo;你可知这些鱼为何会离去?&rdo;
傅月影见他将目光落在无名身上,惊道:&ldo;你的意思是跟无名有关?&rdo;
&ldo;你们之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rdo;
傅月影细细回想跟无名在一起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戴清让蹙眉,仿佛是想不通什么事,摇摇头,走到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