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夜里下山能和白天花的时间一样吗?&rdo;下田提出疑问。
&ldo;晚间下山确有困难,现在我们反正是作假设,其他一切条件暂且不管,只研究时间上的可能性。他22点到大谷原,&lso;阿尔卑斯11号&rso;快车于22点50分由信浓町始发。&rdo;
&ldo;他在大谷原碰巧租到车就可以赶上那趟快车,但假如出租车拒绝拉客,他可就&lso;出局&rso;(出局,棒球术语,出局就是输了。‐‐译注)了。&rdo;草场开了句玩笑,但大家都没笑。
&ldo;阿尔卑斯11号&rso;到达新宿的时间是27日凌晨5点5分,村越的死亡推算时间到4点结束。&rdo;
听到这里,大家发出了一阵放心的长吁,这真是异常的反应。
&ldo;阿尔卑斯11号&rdo;抵达新宿的时间若与作案时间相符,就等于门胁坚固的证明堡垒出现了细细的裂纹。在座的人听到时间不符反倒放了心,这说明其他人已站到那须的对立面,陷入为门胁辩护的矛盾心理之中。
况且,无论从时间上怎么可能做到去川崎作案,一个人在一天之中登降3000多米高的北阿尔卑斯山,再去川崎杀人,从体力上来说是难以承受的。且不说实际去做,就是听起来都让人感到疲劳不堪。
然而那须好像仍不死心,他说:&ldo;门胁在时间上晚一个小时,加上去川崎,时间差得会更多。但我总觉得仅1小时之差是可以设法弥补的,从而达到由鹿岛枪返回新宿的目的。&rdo;
也许是精神集中的缘故,那须连平时总不离嘴的烟斗都没拿出来。那须环视着大家继续说:&ldo;我们再作一个假设,假设门胁返回东京干掉了村越,至于把尸体怎样转运到川崎我们以后再考虑。那么他27日的中午是否能出现在鹿岛枪和五龙山之间的山梁上呢?我们再来看一下时间表。&lso;阿尔卑斯1号&rso;快车早6点50分始发于新宿,门胁26日乘的就是这趟车。车到达五龙山登山口神城的时间是12点45分,从神城出发经由远见山到五龙岳走得再快也得9个小时。&rdo;
会场上再度响起刚才那种吁叹声,他们认为这个设想只考虑时间上的可能性,完全无视人的体力,是不切实际的。
&ldo;我也知道在这18个小时之内无法去川崎再返回来,但在这段空白时间里门胁到底干了些什么呢?&rdo;那须带着依然不肯罢休的神情说道。他的假设在时间上是难以成立的,这点他自己对照时刻表就能看出来,用不着专门开侦查会议来推敲。既然他在会议上提出,一定另有深意。
&ldo;你们不觉得他在18个小时内一张相也没照有些怪吗?&rdo;大家沉默着,都在考虑那须的真正用意。
&ldo;门胁为什么早上没在冷池拍照呢?从4以后的几张照片看,那天早上天气晴好。&rdo;
&ldo;可能他忙于做出发的准备,没时间拍照吧。&rdo;河西说。
&ldo;不会。那天早上他就要出发做盼望已久的高山旅行,天气又好,他本应想到在出发前照张相,而且早上照了相就可以消灭长达18小时的空白。如果他是为了造假证明而登山,时间出现空白是相当不利的。我认为这18个小时必有奥妙,希望诸位仔细考虑考虑。&rdo;
通过这次会议,侦查本部觉得门胁确实有可疑之处。
第13章鹿岛枪山之行
&ldo;警方在怀疑父亲,&rdo;一想到此,美纪子就觉得心刀绞。起初,她认为警方把老实正派、自己绝对信赖的父亲当作嫌疑犯太荒唐了。
当她冷静下来之后,觉得父亲确实有些反常,正因为如此,她才像机器似地快速悟出河西问话的含义。虽然她责怪了河西,但在河西未做具体说明之前便能做出这样的反应,恰恰说明了门胁的可疑。
‐‐父亲不可能杀人‐‐
美纪子坚信这一点。可是最近父亲的反常表现使地纳闷儿,最令她百思不解的莫过于父亲5月26日开始的为期3天的旅行。她间接地听说父亲是请假去的,而当时父亲对地说是因公外出。那次旅行之后,他又马上领女儿去了美原。父亲在警察署对那次旅行解释说自己想一个人在山上尽情地享受享受,才把女儿留在家里的,后来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又领着女儿去美原。美纪子认为父亲的解释是牵强附会的,她是门胁的女儿,她了解内情。
美纪子从来不想打扰父亲个人的欢乐,如果门胁告诉地说他希望独自去旅行,她是不会跟着去的。以往门胁总是希望和女儿一起去旅行,对他来说,最寂寞的事莫过于自己单独出差,除非不得已,门胁从来不把女儿留在家里一个人外出。
对美纪子保密的旅游恐怕只发生在他作为一个男子想去追求一种不愿让女儿知道的神秘乐趣的时候。门胁是个身体健壮的男子,他一定做过秘密的出游,可是单独去登山则根本无需保密。他有那份闲功夫的话,一定会领着美纪子去的。
门协这次却瞒着美纪子请事假单独去登险峻的北阿尔卑斯山。虽说他年轻时经常登山,但近几年却没做过这种激烈的活动。这次他离家时穿着平时的衣服,回来时还是那身衣服,只是脸晒黑了。他这样做与其说是怕女儿担心,倒不如说是为了掩盖登山的真正用意。
美纪子在想:登山需要登山服装和各种装备,这些东西父亲是在什么地方&ldo;武装&rdo;到身上的呢?也许父亲以某个旅馆为中继站,但他为什么非得这样做呢?
在地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瞒着她登过山。这次旅行好像并没有女伴,况且5月的北阿尔卑斯山也不是陪伴女朋友游玩的场所。
&ldo;父亲瞒着我的那次旅行一定有别的事儿,可是又能是什么事呢?&rdo;
美纪子马上想到一件令人战栗的事实:5月26日深夜至27日凌晨村越顺也被杀。父亲那时正好在北阿尔卑斯山,父亲无作案时间‐‐用警方的话来说叫做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证明绝对可靠,但却不正常,所以警方来调查他的情况。
&ldo;父亲不是罪犯!他不可能是罪犯。可是‐‐也许父亲和案件有某种牵连。&rdo;美纪子摆脱不掉这些臆想。
美纪子开始观察她父亲。不知道门胁察觉没有,反正美纪子越来越感到父亲反常。
&ldo;父亲的心灵上一定承受着某种沉重的负担。&rdo;美纪子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赤坂署围绕门胁秀人的可疑迹象进行的调查毫无进展,稻田署也没有新的收获。由于门胁的出现,两个侦查本部曾协同工作过一段时间,目前彼此之间的联系日趋减少,侦破工作处于停滞状态。
目前只有那须股的成员没放弃对门胁的怀疑。
‐‐门胁为什么选择冷池休息所尚未营业,登山条件恶劣的5月26日登山?
‐‐为什么可以住休息所而不住,偏偏要露营挨冻?只要这两个问题不弄清楚,无论门胁的证明多么严密也掩盖不住它的不正常。
在门胁美纪子看来,除了这两个问题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ldo;父亲为什么瞒着我登山呢?&rdo;
还有,他为什么时隔不久又到美原,为什么突然去登久未问津的险峻大山,为什么26日晚至27日中午出现大约18个小时的空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