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原来是个傻子。
太子长琴眼眸垂下,也是,若不是傻子,怎会随手捡起一个麻烦呢?
&ldo;咦?你是饿了吗?&rdo;阿悠看了婴儿半晌,仔细研究着对方的目光走向,而后恍然,&ldo;怪不得老看着我胸前呢,不过我没奶给你吃啊,怎么办?&rdo;
&ldo;……&rdo;好想来个沧海龙吟怎么办?
思考了片刻后,阿悠目光落到刚才放到地上的粥碗上:&ldo;算你运气好。&rdo;说着,她用手指蘸了些粥,送至婴儿口边,&ldo;来来来,吃这个。&rdo;
也好在施的粥都多水少米熬煮过久,几乎都成了米糊,否则婴儿也无法食用。
太子长琴不过一愣,便张开嘴吃起了粥。
他很清楚,此时的自己已不是榣山上自在鼓琴的仙人,心中骄傲尚存,然而他也想活下去,无论用怎样的方式。
他要活下去。
婴儿舔舐的触感与猫狗类似,阿悠被逗得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换了个姿势靠墙坐下,一手揽着婴孩轻轻拍打一手蘸粥喂他……还是她?
阿悠心中就这么有了疑惑,心中有惑就必须得到解答,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嘛。
于是等婴孩吃饱后,阿悠将粥碗往旁边一推,盘腿坐好,而后将其平摊在自己腿上,开始解襁褓。
&ldo;……&rdo;太子长琴的心头突然涌起浓浓的不祥之感,这傻儿又想做什么?
然而无论对方想做什么,他也无力阻止,才渡魂不久,他能操控这具身体,但也仅此而已。
婴儿之身,又能做些什么?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一层层将他身上的破布襁褓拆开,直到自己变成光溜溜。
&ldo;啊,原来是个男孩子啊。&rdo;
&ldo;……&rdo;太子长琴直到此刻才终于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了。
但是!
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
这傻子居然一边说,一边抬手抓住婴孩的鸡鸡扯了扯,像在证明什么一般。
&ldo;!!!&rdo;沧海龙吟!!!
‐‐当然,他能使出来才怪了。
于是阿悠只是淡定地扯完后,将襁褓层层裹好,而后找了条带子将男婴绑在了自己的胸前,端起粥碗继续去找罐子了。
本来嘛,扯个婴儿的鸡鸡算个什么事?哪家大人没这么做过?
所以说……一切都是长琴的错?
2两月
两个月转眼间过去。
最难熬过的寒冬已然消逝,阿悠冲窗外的明媚春光笑了笑。
说是窗,不如说是个墙上的一个破洞,她捡来的那只罐子倒起了大作用,白天的时候可以装粥,晚上将灌口一封往洞里一塞,刚好是一个挡风的窗户‐‐从前上语文课老听老师说什么&ldo;瓮牖绳枢&rdo;,现在她倒真正体验了一回。
将罐子提在手后,阿悠回转过身,走到破屋一角用烂布稻糙等物面前拼凑好的&ldo;床&rdo;,一把抱起上面的婴孩,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后,才点点头,放下婴孩熟练地在屋中另一边生火,再将装了水的罐子挂在上面,缓缓地将平日里拾来的枯枝塞入火中。
说来阿悠的运气也算不错。
与她一般从外地迁来的灾民,有手艺或有力气的尚且能糊一口饭吃,如阿悠这种也只能做乞丐了,好在与她一般的人并不在少数,这城郊的一片破屋皆是他们的据点。
穷人也有穷人的仁义,其余人见阿悠年轻尚小孤身一人还带着个没断奶的娃娃,也是同情,虽没办法也没能力在食物钱财上接济她,却也多护着她,也正因此,阿悠才能放心大胆地住下,不怕贩人的拐子强行将她绑走。
因为气候渐暖的缘故,水很快便咕咕冒起了热气。
阿悠拿起墙角的破碗,里面赫然盛放着半碗辱白色的液体,没错,正是奶水‐‐自然不是从阿悠胸口挤出来的,她就算吃糙也产不了奶。
这是向隔壁的王姨换来的。
大约是比较会说话的缘故,她每日几乎都能讨到够吃的食,然而却没有哪家会每天专门施舍粥水或奶水,好在王姨刚生产不久,奶水充足,可惜除了娃娃外她还要照顾重病的丈夫。
于是阿悠便用一半食物换取她的奶水,各取所需,双方都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