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却又真的有了。
‐‐无论相隔多久多远,都等他归来之人。
几个月的时间虽然算不上长,但对于一个等待的人来说,也绝不算短。
长琴离开前,曾妥善地与阿悠商议了一番,她之后便在歇脚的镇子中租下了一间房,又买了些行头,重拾旧业‐‐在街头卖面。
等待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一旦过于空闲,思念的人或事便会在心头时刻浮现,百般纠缠,待晃过神来,再发现自己孑然一身,心中唯有孤寂苦楚。
过去读李清照的《声声慢》,总是不解其味,如今再想起诸如&ldo;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rdo;&ldo;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rdo;之类的句子,阿悠倒真觉得可以理解一二。
没想到不读书许多年,她的文化水平倒还见长,想到此,她不由有些想笑。
无论如何,比起那位女词人,她倒要幸运许多‐‐因为,她等待的人,一定会回来。
然而,单身女子,难免会遇到一些困扰。
倒不是什么地痞流氓恶霸之流,说到底,也是阿悠自己的疏忽。
她在从前的镇子上住了多年,人人都晓得她尚未成亲,所以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梳着姑娘的发髻,如今到了这个陌生地方,她年纪不轻却还依旧如此打扮,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闲话。
第一次被人旁敲侧击时,她还勉强圆了过去。
可接下来,一而再再而三,当真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虽如今她已经是二十八岁的大龄剩女,但倒并不太显老,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有些人见她平日里做活十分慡利,谈笑也颇为风趣,便动了替她拉红线的心思‐‐虽然配不了小伙子,但鳏夫啊老男人啊还是有不少的嘛!
在察觉到这件事后,阿悠觉得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慡,她之前才刚调侃阿然要做个媒婆,如今自己就又被媒婆缠上了。
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最初还算勉强躲过,可后来这攻势是越来越猛,见她家似乎无别人做主,便索性跑来面摊纠缠,到最后,忍无可忍的阿悠脑袋一热,便用出了&ldo;杀敌一千自损八百&rdo;的惨计。
于是,当三姑六婆之流再次光临她家面摊打听虚实的时候,她终于克制不住地痛哭流涕:&ldo;我……我当真是……命苦哇!!!&rdo;
哟呵!
有八卦!
好奇者纷纷排排坐,双眼灼灼地盯着阿悠。
阿悠在这种热切的目光下,岿然不动如大将军,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ldo;大家都是来吃面的?&rdo;
&ldo;……&rdo;
&ldo;……&rdo;
&ldo;吃!&rdo;
&ldo;对,吃面!&rdo;
于是,瞬间卖出了无数碗面。
而后,阿悠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擦了擦手,坐下身哭诉道:&ldo;哪里是我不想嫁人,实在是……我嫁不出去啊!&rdo;
嘿!亲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