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男人忧郁地望着窗外‐‐只有他知道这副身体已经损毁到了什么地步。那个人说的十年寿命,可能真的算多的了。
徐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某人,拧紧了眉头。这家伙已经醒来大半个月了,但却几乎一句话不说。每天除了一日三餐照常吃,其他时间都要么睡觉,要么听着歌望着窗外发呆。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他,是一团空气一般。问他那个时候怎么回事,他竟以一句惊吓过度,忘了,来搪塞他。气得他也决定,不再搭理他。
可这次与以往不一样,这小子竟一直坚持了半个月没理他!以前可是从没超过过一天!难道那个时候真的还伤到了脑子?只是他没看出来?徐晔疑惑了半秒,便真的叫来了医生给他检查。然而医生检查过后告诉他,并无任何问题。
……所以这家伙,果然是在有意疏远他咯?徐晔的脸顿时黑了。
&ldo;我说‐‐姓楚的!&rdo;
楚越被这声河东狮吼吓了一跳,连忙摘掉耳机,一脸懵的问道:&ldo;啊!怎么了?&rdo;
徐晔阴沉着脸,从齿缝中蹦出一句:&ldo;你特么对我有意见就直说!不待见我,那我滚就是了,何必在这装模作样当我不存在!&rdo;
&ldo;……&rdo;
楚越呆住了。呃……怎么办?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事,却唯独没有思考该如何与眼前这位相处。因为这位与&ldo;原楚越&rdo;的关系相当微妙,似朋友似恋人更似仇敌。当然,说恋人也只是楚越的一厢情愿,因为人家徐晔是有女朋友的,对他也没有那方面的非分之想。于是,楚越自顾自地爱着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人,而对方对自己似乎除了责任以外便只剩了厌恶与恨意?是因为楚越曾经威胁过要动那个女孩?还是只是单纯对同性之间的那种感情感到恶心?
其实,对于同性间的那种感情,楚越或者说楚端阳是不歧视的,但他也不支持。所以当他知道自己某一天也会变成其中一员时,便彻底懵了。尤其是对方对自己根本没那意思,就更尴尬了。要死……
楚越感觉自己有点一个头两个大。
&ldo;呵……呵呵,那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静静,因为之前发生那事对我刺激有点大,所以……可能有点忽略了你,我不是故意的!&rdo;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对方一下,结果对面还是沉着一张脸,不语。
咽了口唾沫,楚越接着道:&ldo;那个……阿晔,这段时间你不眠不休地照顾我也辛苦了,要不,我给你放一个长假吧?正好你也回去看看姝婉,你两那么久没见面,应该很想念对方吧。&rdo;
&ldo;放长假啊‐‐&rdo;
徐晔眯眼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ldo;那还真是谢谢老板体恤啊。&rdo;甚至特地加重了&ldo;谢谢&rdo;两字的音。
吓‐‐怎么办,他好像更生气了?
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楚越继续假笑装傻:&ldo;呵呵,不用不用,去吧。&rdo;
徐晔盯着他看了几秒,仿佛要把他的灵魂都看透。随后,似乎放弃了一般,长呼出一口气。
&ldo;行!那你好自为之,再见。&rdo;
说完,便当真转身潇洒离开了。
&ldo;……&rdo;
楚越刚想松口气,却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超严肃的事情‐‐他现在可是在美国,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那家伙走了,那他怎么办?别说他现在伤还没好全,需要人照顾,就算已经大好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啊!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知道怎么回去,他好像……貌似……身上也没钱啊!
&ldo;喂‐‐徐晔!我错了!你快回来‐‐&rdo;
某人欲哭无泪地大喊道,只希望那家伙还没走远,能听到他的声音。
徐晔当然听到了身后某傻子的大喊,然而他却没有回头。并非因为他还在与那家伙赌气,而是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手插在口袋,徐晔低着头从医院走廊走过,眉头紧锁。
这次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楚越被刺伤,这事肯定已经被暗处的人传回了本家,而他还没有抓住那个刺伤他的人。这些天,他查了一下,那天酒店的监控竟根本没有拍到这个人,显然是专走的监控死角。还有一部分监控视频信息被删除了,应该是有人后期做过手脚,让这人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只可惜,事发那几天,他被楚越死了这个事实打击得萎靡不振,一直没有关注这个事,等楚越醒过来,他想起要追查时已经晚了。
不过那天,他与那人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他感觉这人很熟悉,似乎认识?可记忆中似乎又没有这么一个人。
但即使不认识,也至少肯定曾经见过,徐晔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知道这一切的,似乎只有楚越他自己,可这家伙偏偏什么都不说,还一直给他装傻充愣,气得他真是……
徐晔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
看着眼前车来车往的街道,徐晔的思绪依旧有如潮涌。
那家伙肯定和楚越认识,并且两人有一定的关系,否则楚越不会对他毫无防范。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楚越要反过来保护他,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某个时候,那家伙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了上来,徐晔晃了晃头。疯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