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装好人,若不是你,哥哥怎的会误入你的院子,一定是你让人唤了哥哥去,好以此怀了哥哥的名声……”周玉珊越说越是离谱,简直是口不择言。
“住口!”万氏冷厉的声音响起,然后朝着旁边的几个婆子递个眼色,众人会意,马上上去将周玉珊的嘴巴堵上,押着她回了静苑,等候老爷回来之后再发落。
“母亲,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先回去歇息,我有话要问问青哥哥。”周玉凤看着周玉珊如此弱智实在无语,眼看着周玉珊押走,转身安慰万氏。
万氏脸上显出一丝担忧:“这种事不易太过宣扬,不过是越描越黑,老爷也不该这样责罚了青哥儿,我看此事不如到此为止的好。”
“母亲,放心,我虽然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但周府的人怕也早已知晓,若不然周玉珊也不会这般大吵大闹,若是有人故意想让老夫人知晓此事,我若不查出是谁,怕是下次她会越发的恣无忌惮了。”周玉凤想想此事,便心中不悦,不过是周玉青走错了院子罢了,至于弄成这样么?
万氏迟疑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有了万氏的吩咐,小厮自然不敢阻拦,周玉凤迈步走进书房,看到正一脸懊恼的坐在书房正厅的周玉青。
“凤妹妹,都是玉青鲁莽,才让人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周玉青一脸羞愧,本来自己是想着道谢的,却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
“青哥哥,莫要自责,妹妹来,便是想问问青哥哥,可是想起了什么?”周玉凤不想在纠缠谁对谁错,毕竟大家都没有恶意,有恶意的人正在暗中偷笑。
周玉青若有所思的凝眉道:“我在去的路上,的确没有碰到人,若说想起什么,当时好像真的有人跟着我,而且我嗅到一种很独特的香气……”
“香气?”周玉凤凝声质疑,周府小姐丫鬟都是用香粉的,若只凭着香气辨别人,怕是很难。
“青哥哥可识得雪妹妹身边的丫鬟石榴?”周玉凤想起雪儿的话,提醒道。
“石榴?”周玉青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对于内宅的丫鬟,他平时极少留意,何况还是一向不怎么往来的雪妹妹的丫鬟。
“你的意思是雪妹妹?”周玉青惊诧质疑,他跟雪妹妹从来没有过节。
“这个我不不知,不过明日你可以去给祖母请安,然后……”周玉凤低声的嘱咐几句,周玉青面露喜色的点头答应。
晚膳十分,周逸轩踏着款款的脚步回了静苑,刚进入次间,便看到万氏朝着她恭谨的施礼道:“老爷回来了,妾身今日怕是做了一件错事。”
“哦,你说的是珊姐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做的对,珊姐儿越发没有规矩了。”周逸轩说着伸手扶起万氏,眸光甚是温和的盯着万氏,语气中没有半分责备的神情。
周逸轩一回府便是听说了珊姐儿的事,心中担忧着万氏的身体,所以才急匆匆的赶回来,见万氏身体无碍,自己也算松了一口气。
“想着昨日青哥不过一时贪杯,今日也清醒了,老爷还是不要在罚他了,免得让众人误会了去。”万氏想起今日周玉珊不堪入耳的话,就觉得心寒,若是此事被旁人也这般误会,凤姐儿的清誉怕是有损了。
周逸轩峨眉微皱,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免了柳姨娘禁足,青哥儿和珊姐儿竟然惹出这多是非来,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周逸轩说着,很是小心翼翼的抚上万氏的隆起的肚子,一脸忧虑。
“珊姐儿的性子太直了些,方才教导了一番,已经送回到老夫人那里了,想着若是被老夫人知晓,怕是又要让她好好学一阵子规矩了。”万氏不想让周逸轩为难,珊姐儿毕竟是柳姨娘亲生的,若是罚重了,怕是打击了刚刚免了禁足的柳姨娘,若是罚的轻了,便是觉得有愧万氏,所以万氏还是听从了周玉凤的意思,直接打发她去了老夫人那里完事,好在周玉珊并没有再大喊大叫。
“让夫人费心了……”周逸轩感觉到万氏的体贴,目光更加柔和了几分,补充道:“我已经让青哥儿回去了,不过想着给他个教训罢了,不想还惹出这般麻烦……”周逸轩面露愧色道。
凉月如钩,挂在西天一角,朦胧的月光隔了树影落在斑驳的倩影,如此良辰美景,却被一阵阵清脆的打碎瓷器的声音扰乱。
香苑里,周玉青看到柳姨娘负气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碎在地上,眸光狠厉的瞪着他时,周玉青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是滋味,自己的亲姨娘,怎的可以如此的误会自己。
“姨娘,凤妹妹真的不是那种人,我不过是想着谢谢凤妹妹罢了……”周玉青重复着这句他已经说过好几遍的真话,而再次被柳姨娘尖刻的声音打断:“什么凤妹妹,瞧你叫的多么亲热,我看你早已经被她迷惑了,还去找她谢恩,你知道姨娘是因为什么才被免了禁足的么?那是因为老爷心中疼惜姨娘,跟万氏和那个小蹄子有半毛钱的关系么?你真是昏了头了,竟然将仇人当做恩人,你……”柳姨娘气急败坏,终于将桌子上最后一盏瓷碗掷在地上。
“姨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听到旁人说了,都是母亲在祖母面前为姨娘求情,祖母才答应免了姨娘禁足……”周玉青虽然没有亲见,但这件事周府上下都知道,想来不是虚言。
“若不是你父亲有这般心思,万氏怎会如此好心……青哥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今后不许你在踏入静苑半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柳姨娘声嘶力竭的嘶吼,用尽她的全部气力,说完便是瘫软在椅子上。
丫鬟赶紧扶着柳姨娘躺在榻上,周玉青见状,多说无益,安慰了一番柳姨娘,便心情复杂了离开香苑。
次日清晨,周玉凤起了一个大早,今日有好戏看,心情还是很期待,便带着众人匆匆的朝着和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