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无限娇美,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若非知道底细的,任何人也不会怀疑这件事的真伪。
凌希尧冷冷的盯着安馨,声音已有了压迫和威胁:“给郡主赔礼道歉!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安馨一脸血污,狼狈透顶,额角的鲜血还在不断流淌,这种情况下,这个所谓的夫君还怀抱着另一个女人逼迫着她给她道歉,很好。
“死的是那条畜生,你确定让我给郡主道歉?”安馨本不想多费口舌,但眼下看来容不得她沉默。
那郡主蓦地目瞪口呆,旋即脸色阴沉,这是在变着法的骂她畜生了!
凌希尧微微凝眉,他竟不知道安馨何时这般善言辞了,但若再执意让她给郡主道歉,怕更是不妥,便冷冷道:“此事我会去向皇上请罪。”
郡主娇怯怯道:“此事也有如月的责任,如月陪你一起……”
安馨冷眼看着这两个情真意切的男女,冷笑一声。
繁花叠影,柳梢含翠,一只黄鹂啼破午后的万千光影。
花木之后,低低的声音传来:“大人,这个詹事夫人怎么转瞬间性格大变!前一刻尚还懦弱卑微,怎的后一刻就变了个模样。刚才一拳打碎狗头的狠辣,一脚踢飞狗尸果决,这可不是普通女子能做的出的。”
绣彩的折扇撑开绝美的弧度,扇柄处缀着的玉坠子映衬着春日毫光,绽放出温润的光华。繁华掠影后淡去一角迤逦的袍角,声音若名贵的弦琴妙曲漫不经心传来:“关你屁事!”
几乎是一瞬间,安馨向身后望去,那里花枝摇曳,空无一人……
她向来敏锐,隐约察觉那里好似有人停驻,但皇宫向来是多事之地,在她没有完全明白关于自己这个身份的一切时,断不可以贸然行动。
亭中一个女子道,“皇上与诸位大人们正在揽月殿用膳,现在去怕是不妥吧?”
付如月眸光一闪,凄楚道:“荣华说的有理,只是大黄惨死,我岂能让它死无葬身之地?泌儿,将大黄的尸身好生收拾了……”
“让我来吧!”凌希尧开口,在看到那碎了一地的狗尸时眸光蓦地掠上一抹疑虑,突然一把抓住安馨声音沉沉道:“你是谁!?”
安馨脸色微沉,糟了,她刚才下意识的行为怕是露出马脚了。
“离我远点!”安馨抬手打开凌希尧的手,既然纸包不住火,不如就此破釜沉舟。
凌希尧的脸色瞬间僵硬,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决然冷漠与他形如陌路的安馨,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懦弱羞涩?
她竟然让他离她远点!?
她不是极端渴求他的接近吗!?她不是在他面前猫狗一样温顺乞怜吗?盯着她漠然冷绝的容颜,强压下心底的异样情绪道:“馨儿,我是你的夫。”
安馨冷然道:“你若是我的夫岂会见死不救?你若是我的夫岂会逼迫我与别的女子道歉?你若是我的夫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定了罪?你若是我的夫,又怎么会来怀疑我是谁!?”
她句句掷地有声,好似因伤心欲绝,才会因此性情大变,凌希尧微微见她如此反倒微微松了口气道:“无论谁对谁错,都是你错了。”
安馨冷笑一声甩开他道:“你走开,我不想听你说话!”
凌希尧脸色沉沉,终压下怒火冷冷道:“不可理喻!”说罢拂袖扬长而去。
付如月被人扶着娇怯走了几步,而后回身,眉眼间骤然涌出无限的得意与鄙夷,缓缓启唇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安馨熟通唇语,她说的是:“希尧是我的!”
待人影尽数离开,安馨方觉一阵头晕目眩,一双小手怯怯的扶了过来。
“小姐,奴婢扶您……”
安馨一惊,回头望去,是个身着红裙粉袄的丫头,姿色一般,看她时眼神充满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