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川在看守所里苦熬了一个星期,上午突然一个jing察对他说:“刘喜娃,你可以走了,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林小川内心狂喜,他觉得社会还是公平的。
走出派出所,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去合城了。
黄晴晴在学校里无jing打采的军训着,大脑的思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她偷偷看了一下手机。爸爸发来一条短信:刘喜娃进派出所了,是把人打伤了。现在已经出来了,这几天就去报到了。黄晴晴又一字一句的默读了一遍。突然教官大喊:“黄晴晴在干什么?不让看手机还看,罚二十个半蹲”。她看了教官一眼,心甘情愿的接受着处罚。
镇长办公室,绿毛蹒跚的走了进来。“镇长”绿毛委屈的说。“什么事啊?”镇长有气无力的问。“您怎么把刘喜娃给放了啊?可是他打的我”,绿毛一脸委屈的说。
“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老子为了你差点丢了乌纱帽”,镇长发脾气说。
“他打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绿毛不听话的说。
“你敢!”镇长随手把抽屉的两条中华烟仍在地上,接着又打个电话给派出所说:“有人吗?我要报案,有人受贿,马上抓起来,在镇长办公室”。
绿毛一听想逃跑,被镇zhengfu两个保安逮住。镇长走到绿毛面前说:“你子最好老实点,别不听话,先在局子里呆半个月吧”,说完镇长扬长而去。绿毛yu哭无泪,他搞不明白刘喜娃这土生土长的农民攀上那棵高枝了,一下子变凤凰了,被无罪释放了。
林小川再次回到了刘家土坯四合院,母亲正在张罗着给他准备行囊。一双新的布鞋放在客厅,泡沫底,周边用针缝合的很粗糙,这是林小川变身刘喜娃第一次看到新鞋,以前穿的鞋都是七窟窿八个洞。穿的基本都是布鞋,他们家很少给孩子买鞋,都是自己做。林小川看着感觉像是回到了80年代,可是现在21世纪都过去10年了。
“狗娃,穿上”母亲示意把鞋子穿上,林小川脱掉自己脚上的布鞋,鞋子穿的很合适。母亲微笑着在林小川的背包内放着咸菜,这是家里唯一能带的东西。还有一袋子青苹果,这是满山到处都长的东西。林小川看着这位勤苦的农民,知道农二代从父母那里秉承最多其实是一种朴实的jing神。
熬过一夜,天终于亮了,林小川回首这片黄土地,一点点村庄,在凸凹的山丘中忽隐忽现。真有点舍不得,看着猫娃与荷花羡慕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肩上寄托着这户人家几辈子的希望。
走到镇子上,任小倩还在店里卖饼,她jing神多了。看见刘喜娃来了马上停业。“停业干吗?”林小川问,“来”,任小倩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给,学费”任小倩把林小川的手拿在自己的手下。“我不要”林小川把手缩回去。“我借你的,你毕业后要还我,还有在那边帮我看着有没有工作,我也想去打工”任小倩笑着说。
林小川拿上钱,点点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吧,车来了”任小倩催促刘喜娃快上车。林小川坐上中巴车,慢慢离去。店前任小倩孤独的倚在门边,林小川悄悄的转过身去。
第一次坐火车,林小川从不知道普客会这么拥堵,现在是大学开学的高峰期。车厢内走道上、厕所边堵满了人。有的人干脆在走道上打上地铺。林小川背着两个包裹,在车内挤了十几分钟,才从前面走到后面。到了座位,自己的座位被一个陌生人坐着呢。“我的”林小川说。那个人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林小川终于做上了座位。狭窄、拥挤、空气不洁净是他对普客的评价。
一夜的奔波,林小川睁开眼,火车就要到站了。他疲倦的走出火车站,合城那熟悉的面貌又一次映在他的眼前。走在合城的马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林小川又感到合成其实很陌生,以前每次都是把车开的很快,走马观花,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合城的模样。
走在曾经熟悉的道路,这些都没有任何变化。林小川提着包裹向公交站牌走去,长这么大坐公交还是第一次,方向他很清楚。可是公交路线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林小川跟着人流挤上一辆公交车。
周边的人看见他上车都躲的远远的,他身上的两个破布袋,晃悠着。还有他一身米白se的棉短袖都退了se,穿的次数比较多早已经没有形状了。裤子是涤纶裤,是条新裤子,但比较大,总体看起来林小川像个杀猪的,根本不像个状元。
林小川红着脸把包放在公交zhongyang,他知道周围的人像看动物一样往他这边瞟,他第一次感觉世俗的眼光有时可以杀人,这句话的道理。有些眼睛着实让人内心不舒服。
林小川背着包吃力的向学校走去,一天一夜只吃了袋泡面,校门外那辆白se的奔驰吸引了他的目光,林小川看了一下车牌,他吓了一跳,原来是妈妈白娟的车。3米的距离,儿子却不能与妈妈相见。3米的距离白娟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林小川正注视着自己。
林小川走进学校,他第一次理直气壮的走进这所名校。因为这是自己通过真本事考进来的学校。以前他也来过,但是都是找母亲,今天他做为一名学校光明正大的走进这个学校,最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再是林小川了。
来到招生办,林小川吃力的把行了放在走廊上。“主任,报到的”林小川站在办公室门前。招生办主任看着这个农村来的男孩,很客气的让他进屋。“叫什么名字?”主任问。
“刘喜娃”林小川大声的说。
“你就叫刘喜娃!”主任边说边在林小川的身上大量着。他又问:“父母是干吗的?”,“农民”林小川干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