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忍心?”她早就被他们锻炼的无血无情了,何来忍心一说。
“爸爸?”严哥看了他们一眼,笑得狡诈,果然是父女啊。看他们的样子,看来是有些误解没有解开了,那他就做做好人,让他们明白明白什么叫做血浓于水,什么叫做共患难。
想着,他的匕首突然往前一划,一道轻微的‘嗤’声,让冷云且的脸色猛的一白,吓得动也不敢动。
冷沐卉猛然眯起眼,“杀人是犯法的。”
“说的好,杀人确实是犯法的,但是我要是卸掉他一只胳膊一条腿的,你说犯不犯法?”严哥拿着匕首指了指。
冷沐卉抿紧了唇瓣,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走就行了,管他们那么多,他们不值得你去救。然而一想到刚刚冷云且为了她挺身而出的样子,她的脚步……硬是挪不开。
该死的,她真是犯贱,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她同情的,他们已经没关系了,六年前就断绝父女情分了,现在根本就没必要救他,没必要。
“怎么,不相信。”严哥见她脚步有微微往外挪动的趋势,瞳孔一缩,举起匕首就忘冷云且的肩膀狠狠的刺下一刀。
“啊!!”郑优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冷云且额头上的冷汗不要命的往下冒,整个唇瓣都痛的哆嗦了起来。
躲在身后的冷逍和吓得脸色发白,恐惧的往后面又挪动了一小步,再也不敢惹这个心狠手辣说下手就下手的严哥。
冷沐卉垂在身侧的双拳倏地握紧,骨节分明的都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冷云且肩膀上的血不过瞬间就染红了衣服,触目惊心。
“……我,走。”冷沐卉恨不得宰了自己,她到底还有存了那么一丝的不忍,即使六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她还是如此犯贱。
严哥得意的笑了,挥了挥手将他们带上了停在外面的面包车。
“卉卉,对不起。”冷云且唇瓣颤抖着,他一个小老百姓,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冷沐卉冷眼看着窗外,一点都不想理会坐在旁边的人。
郑优吓得整个身子都颤栗了起来,盯着冷云且肩膀上偌大的伤口手足无措,只能求救般的看下个前座的严哥,“严,严哥,我老公他留了好多血,能不能,能不能先把他送到医院医治一下,最起码要,要止住血啊。”
严哥看了后视镜一眼,笑道:“你们身边不是有个c市最好的医院的副院长吗?有她在,何必舍近求远多此一举的去劳什子的医院。”
郑优一愣,看向冷沐卉,“你……”
“死不了。”冷沐卉闭了闭眼,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依旧看着窗外,心里烦躁的很。
郑优顿时火冒三丈,然而响起此刻也只能指望她,顿了顿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怒意,声音软绵了许多,“卉卉,他是你爸爸,他身上留了那么多血,随时都会死的,他就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到要他命的地步啊,卉卉,就算是施舍,你也给你爸爸看看行不行,算我求你。卉卉……”
“闭嘴,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冷沐卉狠狠咬着唇,瞪了郑优一眼,随即偏头看向显得虚弱异常的冷云且,忽然丢给她一个瓶子,“把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止血。”
郑优欣喜的接过,此刻也管不了是在什么场合,忙将冷云且的衣服脱下来,给他上药。
这个白色的药膏果然有效,很神奇,冷云且刚刚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此刻居然完全止住了。郑优觉得不可思议,见冷沐卉依旧冷漠的看向窗外,忙偷偷的将药膏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