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永昭还是跟当年一样,不,可能是更老辣了,他总能挑中别人的软肋,一即击中。
在张小碗的视线中,相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嘴,便偏过身与太师夫人笑着说起了话。
&ldo;哎哟……&rdo;不到半盏茶的时辰,相夫人突然抱了肚子,喊起了疼。
随即,她满头大汗,一脸惨白地看着张小碗道,&ldo;汪夫人,料是我吃坏了东西,你快救救我,帮我去叫一下我家大人。&rdo;
说罢,她就昏了过去,倒在了身后的随行婆子手里。
张小碗急急起身,把她一直盯着的相夫人手中的帕子重重地攥到了手中,同时急道,&ldo;快来人啊,快叫大夫过来……&rdo;
说罢,就退后,让一拥而上的婆子夫人扶了她离开,她则当着众人的面,拿着相夫人的帕子仔细地闻了闻,果然闻得一股药味后便放了心,对身边的七婆说道,&ldo;拿这个去给大夫看看。&rdo;
下面的众妇人一听,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厢,后院的门口,守卫拦了那前来报讯的丫环,铁脸道,&ldo;前面都是男客,夫人说过,除宴散,进了后院的女客就不能再去前院,以免失了礼。&rdo;
&ldo;那丫环怎么出得?&rdo;这丫环忙指着端着果盘出了门的府中丫环道。
&ldo;那是府中服侍的丫环,你连这个都不知,你是何人带来的丫环?&rdo;守卫说到这戒备地看了她两眼,&ldo;莫不是敌营的?&rdo;
他说到这,一挥手,就有人上来堵了这丫环的嘴,押了她的人。
前去报讯的丫环送走,在都府后院卧倒的相夫人终是没等来当朝丞相大人。
瞎大夫瞎过那帕子后就笑了一声,念了句&ldo;荒唐&rdo;就开了药,道隔得一时辰就喂一道药催吐催泄,三道药后,歇得几日就好了。
张小碗就让人煎了药,相夫人的婆子死活都不让喂,说有人要害夫人,定要相爷来做主。
张小碗甚是奇怪地问她,&ldo;听你的言下之意,是我这汪家的当家主母的在害她?&rdo;
&ldo;不,不是……&rdo;婆子紧张道。
&ldo;那相夫人病在我府中,还在我大儿大婚之日,我善尽主母之主,找了大夫过来与她开药,按您所说之意,就算不是我要毒害你家夫人,这药要是喂下去了,也是我要毒害你家夫人了?&rdo;张小碗淡淡地看着她道,眼睛直盯着她的脸。
&ldo;不,奴婢之意是等相爷来了,这事由他做主即可。&rdo;婆子在她的眼光下硬着头皮说道。
&ldo;相爷正在前院与众大人说话,就算是我失礼着人去扰了他说话,这尽是女眷的后院,相爷这等有礼之人想必也不会来罢?&rdo;张小碗说后,摇头叹道,&ldo;不信我也罢,便送了你们出府,回去请大夫就医罢,免误了夫人的就诊就好。&rdo;
张小碗不等婆子说话,就扬手叫来了七婆,冷着脸道,&ldo;带上几个手脚轻的丫环,送相夫人回驿站!&rdo;
说着就气愤地挥袖而出,七婆领着丫环而上,叫来那抬轿,又轻轻地抱上了上轿,送去了后门之处,抬上马车。
中途,相夫人只有那进的气没有那出的气了,那婆子便含着泪,当着那几个虎视眈眈坐在一侧的都府中人的面,把怀中掏出的药丸喂到了相夫人的嘴里。
那厢,得了下人之讯的相爷赶到后院门口,得知夫人已被送出了府,他不禁重重地挥了挥衣袖,眼睛冷冷地朝身边的汪永昭看去。
他终是中了汪永昭的圈套,一时失察吃了那助性的酒,情难自禁,误了时辰不说,夫人那头,也怕是难得解释了。
那头,趴在正殿梁上偷看这边的汪怀善吃吃地笑了两声,跟身边喝多了脸有点红的义兄说道,&ldo;我看,贤惠大度的相夫人要多个姨娘处了。&rdo;
相爷可不跟他那个父亲大人一样怕家中多个姨娘便是多个jian细,他那个小姨娘他可想收得很,如今捅破了皮,他不收也是不可能的了。
龚行风拍拍他的肩,打了个酒嗝,道,&ldo;好了,看热闹看够了,快去接新娘子罢。&rdo;
汪怀善一个翻身下跳,跳至那廊下,龚行风也一跃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问他,&ldo;你怎地不担心你娘不欢喜你的新娘子?&rdo;
&ldo;为何要怕?&rdo;汪怀善偏头朝他得意一笑,&ldo;只要是我欢喜的,她必欢喜……&rdo;
说着就伸手抖了抖龚行风身上那崭新的袍子,笑得眉飞色舞,&ldo;就是对你,不也是如此?如若你不是我的义兄,她哪会亲手做新袍与你穿?你当你是新郎官啊。&rdo;
龚行风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新靴,不由笑道了起来,点点头,快走得两步,弯腰对着汪怀善道,&ldo;快快上来,哥哥背你去娶新娘子……&rdo;
汪怀善听言哈哈大笑,窜上他的背,让他背他走了几步才滑了下来,这次,他搭上了龚行风的肩,与他悄声地言语了营中的事来。
丞相,太师折翼而回,他日他带着木如珠回京之日,那凶险只会比今日之况更加严峻。
但愿,他看上的媳妇,有他娘一半杀伐决断的能力才好。
☆、207
外面锣鼓喧天,张小碗的笑脸自从新娘子的花轿抬入府后就没放下过。
&ldo;一拜天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