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养熟的狗罢了。
&ldo;公子。&rdo;
八斗又从外头回来了,恰好听见宝贝二字,惊讶不已:&ldo;您怎么知道有宝贝?韩府派人送了这个来,将军的意思,让您琢磨回个礼。&rdo;
温故知收了声,两人对视一眼。
李景允抿唇,掀开帘子朝八斗伸手:&ldo;拿来。&rdo;
一方檀木盒,打开便是一只南阳玉蝉,系了青色丝绦,以作腰间挂饰。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温故知没看明白,&ldo;好端端的送个腰饰,这也不是什么鸳鸯鹣鲽啊。&rdo;
眼神有点凉,李景允合上盒子:&ldo;救她出来的时候,爷把七竹环结佩给出去了,估摸是到了韩霜手里。&rdo;
温故知挑眉,稍微一琢磨,反应了过来:&ldo;那她倒是大度,竟不责问,反而还了你一个。&rdo;
韩霜对他向来忍气吞声,她知道责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相应的,殷花月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李景允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人。
巴掌大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瘦弱的手腕露在外头,两根手指就能圈个来回,她眼角的泪痕未干,眉心也依旧紧皱,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ldo;玉兰。&rdo;
从齿间溢出去的叹息,换在梦境里,便是满心的欢喜。
花月拖着长长的山河裙站在玉兰花枝下,仰头就能看见从枝叶间透下来的春光,她伸手想去够花,可高度差了那么一点儿。
尝试了好多次都够不着,她扁嘴就想哭,可眼泪刚冒出来,身后慈祥的男人就将她抱上了肩头,轻声哄:&ldo;再伸手,伸高点,哎,这就对了,囡囡真厉害。&rdo;
洁白软嫩的花落在了手心,花月破涕为笑,回头远看,温柔的女人就坐在石桌边,捏着绣了一半的手帕绷子朝她拍手:&ldo;囡囡过来,来看这个花漂不漂亮?&rdo;
浅青的帕子,绣着玉色的花,香气盈鼻。她惊叹,伸手就想去摸。
可这回,在她能够到的地方,指尖一碰,花没了,帕子也没了,石桌和男人女人都消失了个干净,四周暗下来,一吸气就能闻见灰尘和枯草的味道。
&ldo;吱呀&rdo;一声,旁边开了一扇门,光从门外泄进来,映出无数飘飞的粉末,照得她眼睛生疼。
有人随着光一起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ldo;你真以为爷拿你没办法?&rdo;
冰冷的声音,听得她脊背发紧,花月下意识地摇头,猛地往后退。
身下一空,失重感接踵而至。
&ldo;瞎动什么。&rdo;有人恼怒地呵斥了一声,将她接住,身子瞬间被捞回了一个柔软温暖的地方。
手指有了知觉,耳朵也突然听见了四周的声音,花月一凛,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