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倒也不至于。&rdo;温故知摆手,&ldo;您心口一致即可。&rdo;
这般出生的公子爷,谁没个傲气啊,哪肯轻易表露心迹,让人踩到自己头上?尤其近两年他身份越发贵重,都没拿正眼看过人了,还要去跟她好好说话?
好好说就好好说!
傲气地抬了抬下巴,李景允抿唇,还是有点没底。
他很清楚怎么算计一个人,步步为营,能把猎物逼到自己设好的陷阱里,头一回把殷花月骗过来就是如此。可他不清楚该怎么讨一个人的真心。
这比打仗可难多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骨碌碌地回到了小镇,温故知看了一眼前头的布庄,连忙扶着李景允下车,小声给他出主意:&ldo;嫂夫人身子不好,一路颠簸必定难受,您去把这个药包给她,她必能知道您是心疼她的。&rdo;
垫腰的药包,温故知一早准备好的,李景允拎过来,犹豫一二,一拂袖还是往前走了。
有介下意识地想跟上去,却被温故知一把抱了起来。
&ldo;让我过去吧。&rdo;有介皱着脸道,&ldo;爹爹搞不定。&rdo;
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温故知道:&ldo;你也太看不起你爹了,送个东西而已,有什么难的?&rdo;
欲言又止,有介忧心忡忡地看向布庄。
赵掌柜和花月早到了一会儿,眼下已经进了门,李景允跟着进去,大堂里却没看见人,只迎上霜降那一脸戒备的神情。
&ldo;客官还想买点什么?&rdo;她问。
掂了掂手里的药包,李景允道:&ldo;找你们掌柜的有事。&rdo;
&ldo;那您坐这儿等会吧。&rdo;霜降皮笑肉不笑地道,&ldo;掌柜的进去更衣了。&rdo;
脸色稍沉,李景允问:&ldo;那方才还有个人呢,也进去了?&rdo;
&ldo;客官多虑。&rdo;霜降不耐地指了指侧边,&ldo;那位去茅厕了。&rdo;
李景允沉默。
温故知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里头动静,便好奇地喊了一声:&ldo;三爷?&rdo;
李景允顺手把药包放在客座的方桌上,起身出门问:&ldo;怎么?&rdo;
&ldo;还没成?&rdo;温故知探头探脑。
不耐烦地推他一把,李景允道:&ldo;人还没出来,你急什么。&rdo;
看看他这表情,温故知直摇头:&ldo;您别这么严肃,会吓着人的,来,嘴角抬一抬,哎对,姑娘家就喜欢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您看这两年给您磨得,脸上都不见笑了。&rdo;
跟着他的动作笑了笑,李景允转身,保持住这个和蔼的面容,抬步跨进布庄。
一进去就看见更完衣的花月和上完茅厕的赵掌柜一起坐在了客座上。
笑意一顿,李景允还是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