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摇摇欲坠,模样又凶狠起来:&ldo;云昭,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就凭你也想阴我,你做梦。&rdo;
云昭当即怔住,猛然回首,陆时城就这么站在那,身影再次灯光拉得又斜又长。
枝繁叶茂,百花盛开,她听到的是枯枝坠地的声音。
伶仃驻足,陆时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过去抱住她的冲动,可怎么再拥着他的姑娘入怀?他恨她的话,贪恋她的话,像欺骗,却是最温柔,只要两人在一起,这生命就不再是模仿生命,他不会再孤独如斯。
一直等她的张小灿瞧见连忙跑过来喊&ldo;昭昭!&rdo;云昭没戴帽子,满目疮痍地拉对方的手,哽咽说,&ldo;你带钱了吗?可以借我吗?&rdo;
张小灿快速牵住她手往外跑。
卢笑笑脸色如薄纸,看着陆时城在那发力挣,似要追人,他失态地推搡开黄叔,却被对方拦腰抱住。吓得她一惊,反应过来忙喊其他佣人过来终于把人制住。
云昭消失了,陆时城两只眼睛依旧死死锁着她离开的方向,心洇出一大片伤口,醒目凄艳。
两败俱伤,为什么是这样?
他不胜疲倦,回到客厅后瘫倒在沙发里人顷刻间似乎又变得平静,眼神空着,头顶上吊灯的光映在瞳孔里,成两盏白色的太阳。
屈辱感亦不散,好像只有不断伤害她才能掩盖自己竟会被心爱姑娘捅刀的事实,让血覆上血。
他生了场大病,住进医院,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坚持要出院。
陆时城不容许自己意志消沉,回到总部,网络上已经炒热了中盛证券被立案的新闻。
住院期间,徐之行来探望过他,转达老爷子的意思:zjh可能要换新主席,到时,自然会对中盛证券重新调研,要他沉住气等。
清者自清,现在舆情汹汹,一切需要时间来检验。陆时城脸色像涂了层锈白,等见到周濂,率先堵死了母亲:
&ldo;我没事。&rdo;
言外之意,他什么都不想说。
周濂不勉强他,当着他的面反倒平和地跟徐之行谈正事。
那天,后来卢笑笑告诉他,张小灿确实偶然发现云昭上了他的车,打她手机,无人接听。她联系上了付东阳帮忙,至于付东阳竟然知道东山别墅,不出意外,应该是从岑子墨那里得知的。
&ldo;你真的要起诉云昭吗?并没有直接的证据……&rdo;卢笑笑在办公室里见他,她回想,当日陆时城陌生得教人害怕,暌违的陌生感。
他骨子里的暴烈和极端,像一漂亮的金色巨蟒,幽幽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