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岘皱着眉往他额头上摸了摸,又将手放回自己的额头上试了下,嘟囔道:“不烫啊。”
“我真没发烧,”易繁咂咂嘴,“就是昨晚没睡好,今天补一觉就行了。”
“嗯,知道你们最近压力大,等春季赛结束以后再好好儿休息吧,”张应岘笑着拍拍他的脸,“加油。”
“好。”易繁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说是没发烧,但易繁没精神得有点儿太过了,导致食堂煮饭的阿姨都跑过来关心了下易繁的身体,强行塞了包感冒冲剂给他,易繁只能收下了,看了看保质期后决定喝掉,还挺好喝。
喝完冲剂后趴在桌上点开游戏准备rank,嘴里还留着一股药味儿,易繁拉开自己的小柜子,拿了颗糖出来,发现里面的糖真的少了,一天一天的少下去,好像没有人会再来将他补满。
他吸了吸鼻子,皱着眉点下了队列确认。
易繁连着好几天都没什么精神,搞得队内气氛也有点儿低沉,除了黏黏糊糊的下路组,每个人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能把安慰打野的期望寄托于上单身上。
秦宇却一直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该rank的局数一点儿都没落下,让人找不出他的错。
偏偏易繁看他这样就觉得气,哪有这样搞事儿的?莫名其妙不理人了又冲过来告白,告白完又当无事发生,说秦宇精神分裂他都信。
可秦宇大概是钻进易繁那天那句“两个大男人怎么谈恋爱”的牛角尖里去,想着和易繁拉开距离,等时间冲刷淡了他对易繁的感情,自然也能做回普通队友的关系了。
反正易繁不能接受同性恋,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用他主动去拉开距离,易繁从那以后本身就不再往他附近凑了。
挺好的。
秦宇捏着自己手指的手猛的一用力,又缓缓松开,叹了口气,只能这样想。
挺好的。
只是易繁的心情好像一直不大好,人也有气无力的,没了平时那股活泼得烦人的闹腾劲儿,好像训练室里都安静了许多。
秦宇一边想着一边上了楼,隔老远就听见温途和方迟在寝室里笑得震撼基地感应灯,再仔细一瞧,易繁拿了充电宝正准备往楼下走,听见了下路组的笑声后十分无奈,摇摇头,强装出一幅老成的模样。
“易繁,”秦宇突然出声喊住了他,嘴比脑子快,他自己都没想清楚要说什么,声音已经传达了出去。
易繁没搭理他,侧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秦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希望你是开心的。”
“我开心啊,我怎么不开心了。”易繁转过身来,用力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