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他可能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但自己在心里种
了一棵树。这个老外手足并用,爬在上面和大部分同
类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抽着大雪茄,看着周遭的过
客,晃荡着腿,骑在自我设定的叛逆里,屁颠儿屁颠
儿地乐在其中。
我说的那棵树不叫生活智慧,也不结什么果子。
我说的那个人也不是路平的超我。
路平在我眼里是只长臂猿。
他有意无意地去规避母体的地心引力,把自己从
一个母体甩到另一个母体:西安、北京、丽江……我
也不知道他的下一站是在哪儿。
他和我们大多数人不同,对于倡导盲从的世界,
他并不惯性盲从。他更习惯让自己晃荡在其中,攥着
单程票,也哭也笑,也扮演余则成。大凡这类不苟同
于母体的人士,大多注定要经历动荡不安的人生。
此类人士,高而言之,是那些倾心于真理的人
们,动荡中他们以济世情怀为桨迤逦前行,却貌似浪
费一生;低而述之,有浸身自我人生体验的浪子,在
特立独行的生活方式中修身齐家、知行合一地蹉跎时
光,却也是貌似浪费一生。
去他的高而言之低而叙之。
这两类动荡不安有次第高下之分吗?我觉得一类
是菩萨道,一类是阿罗汉果,都是修行。个中有修为
者,都不太在意周遭小市民们的咂嘴呲牙,都我行我
素依心寻径……
白开水不益于生活
2009年除夕前一天的下午,丽江的云低得快贴
着头皮,路平骑着小绵羊摩托载我去忠义市场买菜。
在路上,他忽然发表了一大段感慨,大体意思
是:直到现在,只要一想到朝九晚五的皮鞋白衬衫内
扎腰,窗明瓦亮的办公室……他依旧是一个头两个
大。
他很絮叨地啰唆着,口气像一个劫后余生的海难
幸存者。
丽江的阳光钻过云彩,针灸着大地。说这话的时
候,我坐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脖子上的汗毛一
根根慢慢竖起。届时,离他的第一次叛逃已经很多年
过去了。
我写完这篇文章后曾发给他看,他打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