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动工的第一天一直到街道封闭施工,再到新宽巷子
重新开街。她以纪录片导演的精神坚持拍摄,记录始
终。那些照片,我后来有幸按照日历顺序一张张看
过,从绿荫老墙的宽巷子到现代商业街式的宽巷子。
她拿出一张北京后海酒吧街的照片让我和现在的宽巷
子比对,我们坐在东门大桥的胖妈烂火锅店里哈哈笑
了好一会儿。
她和我说:&ldo;我将来会给我的孩子看这些照片,
告诉孩子妈妈为什么会带你离开。&rdo;
我和她一起打车去双流机场。我继续我的东奔西
跑,她开始她的去国离家‐拖着装着相片的大箱子,
带着四个月的身孕。分别前,我问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否太孩子气了,她说:&ldo;当个孩子不好吗?到死之
前,我们都是需要发育的孩子。&rdo;
我们拥抱了一下,自此相忘于江湖。
关于宽巷子,鸟人鹏鹏说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后
悔,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开始后悔了。
需要去后悔的,岂止是一条宽巷子。真的有那么
难吗?不过是停下脚步,等等灵魂,不过是勒住奔
马,正正衣冠,不过是勇敢一点儿,像个诚实的孩子
一样去长大。
不知道那个爱拍照片的孩子现在过得怎样,不知
她和她的孩子现在身处何方,那里的人们是否崇尚反
思。
认输,你就赢了
我开始徒步或者卖唱穷游藏地的时候,鸟人鹏鹏
正开始爬雪山。我还没把进藏线路全蹚完时,他已经
是四川户外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登山家了。
这让我很奇怪。当时一套基本的雪山攀登装备大
概要一万多,加上技术装备,至少也得两三万。无法
否认登山是有钱人的运动,这对当时银行户头从不过
万的鸟人鹏鹏来说,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我不太理解雪山对他的诱惑。他忽然就开始疯狂
迷恋登山的感觉,装备、技术、危险都没能阻挡他忽
然加快的脚步。为了能继续参与这项运动,他甚至把
报社的工作辞了。他去了一个俱乐部当高山领队,一
边带菜鸟登山,一边挣装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