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第一次见你穿得这麽正式。&rdo;她边说边朝车子走去。
&ldo;不要为此太高兴,我穿得再好也会搞得一身泥土的。&rdo;他的笑话实在并不高明。
&ldo;我的意思不是……&rdo;
&ldo;轻松点,夫人,在办公室坐了一天了,只怪的司机不够幽默。&rdo;欧图尔停下来,回过头说:&ldo;这不怪你。这一周我过得很槽,我们有一个小孩要照顾,是车祸。罗森医生尽了很大努力,但伤势很重,结果那孩子死了,在我值班时,就是前天的事。我有时很讨厌这种工作。&rdo;桑迪说道。
&ldo;我理解。&rdo;凯利说,打开车门让她上车。&ldo;我不用多说什麽。总之这种事谁碰上都是一样。&rdo;
&ldo;也只好这样想了。你总是想让我高兴,不是吗?&rdo;她勉强地微笑了一下,那不是凯利想看到的微笑。
&ldo;我们大家都想把事情办好些,桑迪。和自己的噩运斗争,我也和自己的噩运斗争。&rdo;凯利不假思索地说道。
&ldo;你成功了吗?&rdo;
&ldo;有一两次。&rdo;凯利不着边际地说,努力控制自己的语言,但使他吃惊的是这样做很困难。桑迪是一位很随和的人,反而使他感到语言拘谨。
&ldo;那有没有使你的运气好转呢,约翰?&rdo;
&ldo;我父亲是一个消防队员。我在越南时他就死了。是一次火灾,他冲进屋内,发现了两个孩子被烟火困在那。父亲把孩子救了出来,但他当场心脏病发作。别人说他是跌倒在地上死去的,他死得有意义。&rdo;凯利说到这,想起了自己在美国海军小鹰号航舰养病时麦斯威尔将军说过的话:人应当死得有意义,而他父亲的死就有意义。
&ldo;你杀过人,是吗?&rdo;桑迪问道。
&ldo;战争中这种事无法避免。&rdo;凯利答道。
&ldo;那有意义吗?有什麽意义?&rdo;
&ldo;如果需要冠冕堂皇的回答,我没有。但我救出的人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rdo;
他对自己说,塑胶花行动肯定是这种情况。再也不会有什麽村长和他们的家人了。
也许其他人已经接替了那种工作,也许没有。
桑迪注意着路上的车辆。&ldo;杀害蒂姆的那些人,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rdo;
&ldo;他们也许会这麽想,但这中间有区别。&rdo;凯利几乎要说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人杀害过其他人,但他现在不能再这样说,不是吗?
&ldo;如果大家都相信这一点,那我们又算是什麽人呢?这不像疾病。我们和伤害大家的疾病抗争,这没有政治,没有欺骗。我们不是在杀人。这就是我为什麽要做现在的工作的原因,约翰。&rdo;
&ldo;桑迪,叁十年前有一个人叫希特勒,他大肆屠杀像莎拉和山姆这样的人,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姓名不好,是犹太人而已。这个人应当被杀掉,结果他被杀了,尽管他死得晚了点,但他还是被杀死了。&rdo;这难道不是一个简单明了的教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