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军舰渐成趋势时,宽大笨重的五列桨甚至二十列桨装载上千人的巨舰取代了以撞击战术为主的三列桨快速战舰,这是由于装备了大型弩炮和投石机,弩炮虽不能直接击沉战舰,但只要打中一个桨手或一支桨,就可以打『乱』周围十几个桨手的节奏,有效地干扰敌舰运动。而为了使用弩炮,战舰需要有一个宽大稳定的平台;为了防御弩炮,必须加厚船体,使用全封闭的甲板和船舷,最后发展到装甲舰——套上金属外皮。但海弩、海机的精度和威力不大,就是最熟练的舰炮齐『射』也不一定能击中向其侧舷冲来的三列桨战船,而这些战舰是很容易实行侧舷攻击战术的。而且弓箭手可以在较近距离内击伤敌舰桨手,这才是对桨手的真正威胁。
……
这一切,都滋养了王木木,但王木木并不引以为师,王木木取长补短,不想让自己这个穿越者一面文抄,一面拷贝,有点创意,有点技术含量,我走我的路,让傻蛋无路可走吧。
……
通过高杆瞭望,用望远镜找啊找,再与114、126、163交流了一番,现在可以判定,辽国水军分三块,一在东,一在南,一在西,三个方向围住了加波岛和马罗岛。三块力量,南方的最大,王木木决定先拿它下手,与小海瑞沟通后,各就各位,各司其事,干活了。
现在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黎明前最黑暗,趁此夜『色』,水鬼和采女们辛苦了,他们先是要在聚拢在一起的辽国船群外围用一根系着木棍和竹段的长长的长绳把它们围起来,王木木说,不必靠太近,安全些,离个500米吧,也就是说,如果敌船群是个大钜形,王木木则以这个大钜形的形心或重心为圆心,以钜形对角线的二分之一长加500米为半径画了个圆,周长是用类似21世纪处理海船海难,特别是大型油轮海难事故时,为防止油污扩散和漂流将其阻隔包围起来时使用的围油栏,现在就是那一根长长的绳浮在海面上,长绳子上带着许许多多木棍和竹段,因为是晚上,画大圆没麻烦,敌人没发现。这里应该说,不是敌人傻,而是王木木鬼,不要说辽人了,就是跟王木木已经相当熟的郭逵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代海战,谁会留心海面上的几块破木板、几段烂竹管啊。所以,面对同行的两个水军指挥使的请教,也只能不好意思的耸耸肩了。
王木木很忙,也来不及跟他们解释,反正过一会都会明白的。
王木木又命令将大量木桶装的鲸脑油(无『色』透明『液』体)和甘油、鱼脂释放到大圈里。具体就是把一桶桶的油料,由人从水中推至大圈,因为这油轻,又是木桶,所以,一个人带十多个桶,很轻松,因为人手有点紧,扈家庄中不少人,先是好奇,后是觉得水鬼和采女们太辛苦了,于是请战了,好哇,一下子多了近二百的游泳好手,速度快多了。桶装油料到大圈时,把围油栏往上托一把,油桶进了大圈,人再钻进到大圈,打开油桶,桶内的油溢出,漂浮在海面上了,但是不会溢出围油栏。王木木要求不停的干,一个时辰,差不多了,大圈内的海面油光光的,泛着五颜六『色』的油花。
鱼雷手们请水鬼叔叔和采女阿姨们帮忙,帮忙托一把围油栏,让放出的鱼雷钻入大圈。
这个大圈中大概有400条船,王木木通知了小海瑞,两面夹攻,共施放了800条鱼雷,这也是他一次鱼雷施放能力的极限了。王木木这次施放的是大容量的二硫化碳弹,鱼雷手们凭经验知道今天不得了了,量太大了,一定吓人,现在都紧紧的攥着『操』控线,只待一声令下。
王木木见差不多了,时间紧啊,后面还有两场呐,干吧!于是,一,二,三!六船突然汽笛齐鸣。
“呜——!呜——!”六船的汽笛划破了静谧的海空,在海空中回响。
这是什么声音啊?辽人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梦中的声音呐,还是外面——?妈呀,“轰”!“砰”!“砰”!“砰”!“轰”!“轰”!一片爆炸声,这不是梦了,船在摇晃了,舱外天空怎么不是凌晨那种青蓝的鱼肚『色』?而是晚霞般的桔红『色』?哎哟,好热啊,怎么搞的?好臭啊,臭死了,头都要臭晕了,哎哟,越来越热了,哎呀!着火了,船着火了,怎么你们也着火了?怎么大家都着火了?啊!不得了了,大海也着火了,大海怎么会着火,奇了怪了,快逃命吧,哎呀,往哪儿逃啊,大海在燃烧,总不能往火焰中跳吧,那算是逃生呐,还算是找死啊?哎呀,妈呀,怎么办啊!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大辽水兵现在惊慌失措,看着在燃烧的海面,人在各只船面上漫无目标的跑来跑去、跳来跳去。可是火越来越大,烟越来越浓,温度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呛人,已经不好跑了,已经不好跳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大辽的士兵快要崩溃了。严格地说,现在是大海在燃烧,而船并没有起火,船是在这火海上烤,船上的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面前是海,但在燃烧,这算什么事啊?仗还没有开打,敌人还没有打过照面,自已已经九死一生、命在旦夕、等着被煮、被烟熏、被烧烤了。
当兵的,特别是当水兵的,都知道火烧赤壁的事,那时,黄盖率船冲击并向曹营发火。火趁风威,风助火势,船如箭发,烟焰涨天。二十只火船,撞入水寨,而曹寨中船只一时尽着;又被铁环锁住,无处逃避。隔江炮响,四下火船齐到,但见三江面上,曹军的船则火逐风飞,一派通红,漫天彻地。那个烧啊,都是船在水面上烧,人吃不消,可以往水里跳。那,我们现在算怎么回事呐,船没烧,海面烧起来了,逆袭啊逆袭,无语啊无语,咋办啊咋办!
二硫化碳弹的爆燃,引起了熊熊大火,熊熊大火又引燃了海面上的油料,油料燃烧,那是浓烟滚滚。于是,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奇观,在一个大圆圈里,船在烧,人在逃,圈内,人间地狱,活烧活烤,圈外,象看电影,大片喔,这么大的大片,免费观赏,立体,3d,全景,还带震动,是船震,不是车震。
既然已经开打了,“宝陀”人很勇敢,也看出了一些门道了,请示了一下王木木后就上前把大圈收紧,接着,按王木木的意思,等着抓人了。
一些好心的“宝陀”人在远远的教那些正在被活烧活烤的辽人,大幅度地做着肢体语言,甚至,很写真地从自己船上跳下水,爬上来,又跳下去,用行动告诉这些被烧晕了头的傻瓜,要活命,快往水里跳!
大火已经把船烧去了五成,这五成不是指烧去了一半船,而是指每条船烧去了一半,好,不管这些辽人笨还是不笨,都被动落水了,海面上浓烟翻滚,呛人得很,本能地都钻入水中,本能地都想游出这人间炼狱,浓烟、臭味,『逼』得你只能朝火圈外游出去,只能朝对方的战船游过去。
一时,海面上,人头济济,尽是辽人梳着猪尾巴辫的脑壳在浮动。战前,王木木曾再三关照,那些生龙活虎游过来的人,千万不能让他们上船,就是靠近了,也要把他们摁下水去,再喝会儿海水,消耗掉些体能,免得上来无事生非。捞只捞那些差不多已经筋疲力尽的人,或者干脆是已经要失去知觉的人。而且近距离,扈家的“宝陀”人拿着大木棍候着,谁不老实,头上就是一棍,先打晕了再说;中远距离,小『射』手们瞪大了眼睛在时刻准备着,一不对头,马上『射』箭,对于坏人,宁可杀错,不能漏过。所以,折腾了一个时辰,捞上了近2万人,约死一半不到,活一半多。好在王木木的船大,一上船,脱掉湿衣服,都是大男人,进一个屋吧,空舱等着你呐,丢在里面,不怕他们造反。
王木木看着事态进展,很满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演员们很能心领神会,我有我的思路,他们有他们的出路,很听话。很好,大辽的勇士们,快点游过来吧,快投降吧,我这里有鲨鱼肉吃呐,你不来吃鲨鱼肉,就要被鲨鱼吃肉了,哈哈,生门,死门,自己选吧,我是菩萨哎,救尔等一命,别不识好歹了。
王木木的时间排得紧,他要转场子了,走『穴』了,眼望着那个已经烧成一片废墟的“大舞台”,大辽的群众演员们,除了喂海鱼的都关在船舱里呐。大辽军部可以抹去400条战船和32000名勇士了。我这个导演要开拍第二场了。
王木木知道,虽然敌军摆了三个大营,但大营与大营间,一定一直有交通船在联络,也有一些水上斥候在四处游弋,第一战役的场景太奇特,那些远远观战的游兵散勇没看太明白,但一定是有报东西两个水营了。
王木木的第二场战役在右面,即东面。
这里的辽船已经得到报告,也看到30多公里外的滚滚浓烟,自己人不会放这么大的火,一定是对方得手了,是自己人吃大亏了。
报告是说自己人是被围而歼之,而且是不但船起火了,连海面也起火了,逃都没法逃,无一漏网,那个惨啊,都活活烧死了。既然如此,那么,赶紧,我们分散,别挤在一块了。北人因水『性』差,晕船的也多,所以,休息时都连一块了,结阵一体,抗风浪,联络方便,如履平地,所以已成惯例。现在,东面战区的指挥官很聪明的下了令:分散迎敌,南下开战。
看着浩浩『荡』『荡』南来的辽船,约有三百艘,大小不一,虽远没自己的水泥大船大,但总船数约是300比6,总人数约是24000比1200,总吨位约15000吨比40000吨。所以,看着来势汹汹的辽船,王木木一点儿也不紧张,自己的人是又小又少,但我船大,你赢不了,看着吧。
王木木首战已树威,但首战的策略在这里不能用了。在凌晨,在南战区,那是群静态的攻击对象,人是睡意朦胧的,船是栓连在一起的,就是一个大靶子,我捡了个大皮夹子。
现在,海面上耍起了一阵追逐战,你追我赶,煞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