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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躲也躲不掉。
这么短的时间内第二回成为这些“宾客”视线中的焦点,谢召默然了片刻,就要从门后阴影里走出来。
她正欲抬脚,时湛的声音忽的响起:“小纸人。”
屋外刮过一阵冷风。谢召脚步一顿,就听见他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地说:“若是情况不妙,直接动手,不必管我。”
谢召表示拒绝:“我不管你,你要怎么脱身?”
哟,还挺惦记着他。
于是时湛轻轻笑了一声,从善如流道:“你自己不惜命,倒是惜起我的命来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谢召:“。。。。。。”
都什么紧要关头了,这人居然还嬉皮笑脸的!
“我死不了。”谢召走到门前灯下,迎着满屋子注视着她的宾客,跨过门槛。她犹豫了下,还是别扭地补充了一句:“倒是你这帕子,可别死了。”
脚步匆匆间,她似乎听见时湛又低低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
谢召装作听不见。
新郎官敬完了一圈的酒,此刻回到宴厅最前方。见谢召进来,便远远冲她招手:“姑娘,这边。”
厅中众人鸦雀无声,目送谢召穿过一桌桌宾客,一直走到最前方。
近前来时,静深侯已经立在最前方一张无人的桌前等她了。
桌边只余两把红木漆椅,红袍冠冕的新郎官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率先入座了。
谢召站着没动。
她指了指桌上陈设,皱眉问:“谁的?”
桌上摆放一个香案,里头歪歪斜斜立着三炷香。旁边一根香烛、一根柳枝、一把白瓷酒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桌上正中位置,摆着个牌位。
而牌位上空白一片,连个姓名都没有。
静深侯笑道:“我请姑娘看一出好戏。”
帕子悄悄动了动,谢召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在桌下悄悄把帕子攥紧了在手心。
不多时,一个仆从端着个白玉匣子上来。静深侯接过匣子打开,从里头捧出一座白玉雕。
玉雕上的人左手轻捻青莲花落于膝上,右手持净瓶垂杨柳,衣袂飘摇,高坐莲花台上。面目低垂,仿佛慈悲,又好似垂眼落泪。
——这是一尊袖珍的玉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