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辗转难眠让我有些吃不消,协会应该是今天启用生命话小熊计划,依照协会以往的办事经验八点、十点、下午两点都是重大事情开始的时间段。但我不可能等,现在是六点,我要趁着他们还在睡觉去完成一些事情。我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时间,却一下子多出来无数个日历。
「警告,检测到时间干扰,请保留一个惯用时间段。国家日历时间段,自3月13日开始产生时间干扰,现在为5月28日。星历通时,自5月28日产生时间干扰,现在为8月22日。未知时间段,自10月24产生时间干扰,现在是12月20日。舰船日历时间段,自8月22日产生时间干扰,现在是11月17日。协会时间段日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日历?难怪会感觉有那里不对劲。我先是删掉了协会日历,减少了一部分时间干扰,随后又让国理看着办,让它看看那些日历是可以删掉的。结果国理反问我要不要当一回侦探,去揭秘那个未知的是什么东西。我当然想,点头之后便看见它添加了日历转换器,在只保留未知日历的前提下删掉了其他日历。
日历转换器的作用,就是将不同的时间系统进行概念上的转换,以及概念上的统一。简单来说就是别人要是和我约了一个时间见面,但我们两个的时间系统都不一样的话,在约定时间的一刹那,对方发给我的时间会与我的时间系统进行一次校准。比如对方预定时间为5月3日,但我我的日历的时间为8月13日。
在校准后我就会知道对方要与我在三天后进行一次见面,可实际上这种东西基本没用,没有人会说日期,而是几天之后进行一次见面。我小心翼翼的爬出了摇篮,随后便利用通风管道前往了停靠在停机坪的舰船上。我现在要去熟悉一下舞台,以及在舞台上表演的状态。而在聚光灯照在我身上之时,我又有一些不知所措。
明明有这类经验有过类似,感觉却总是觉得自己做不好。在我面前有一个支架,上面固定着一个话筒。而在旁边放着一个特制的耳机,应该是隔音用的。我这个年纪带不了专业的设备,只好意思为临界点开始了我的演唱之路。耳机的隔音效果很棒,带上它之后巨大的声音在我面前,大约只有30分贝左右。
“来不及,来不及,你曾笑着哭泣……”我看见了,无数个音符在围绕着我转动;我看见了,无数颗群星正因为我闪耀。
舞台上海浪声络绎不绝,黑色的海水与黑色的天空吞噬了每一个的心。大家都在共鸣着,与绝望共鸣着,无法挽回那早已没入海底的心。海浪泛起的涟漪,最终也随着失望消失在大海之中。无人将涟漪打捞,因为仿佛就像是昙花一现的自己,随着时间消失在了大海里。他们不想打捞,就此沉入海中无法改变。
我们所期望的不过是那永恒定格在海面上的微小的涟漪,生于海洋,却不想归于海洋。或是那昙花一现,也想永恒的的定格住,却承受不是孤独。在生命的意义之中独孤求败,却发现从始至终自己仍是昙花以及涟漪。无人挽回,自己也没有挽回。黯淡的灯光,安静的人群,昙花一现、如梦消散的一次演出落幕。
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些粉丝,而是眼含热泪的小家伙们。他们收拾完了行李,还没来得及嘱咐我们便被士兵们护送着离开了。未知时间,12月10日上午十点小家伙们离开了,预计12月24日回到首都空间站,共计时日两个星期。所以我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艰历程,如同渡劫一般,我能成功吗?
空间站的广播提示货运船停靠,但对我而言那声音有了一丝模糊。欢闹与嬉笑,以及那些气球爆炸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丝相同。那是我的备忘录中所描述的场景,是那群天外来客所能带来的氛围。而我才注意到,墙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备忘。比如喂奶应该给多少、催哭的力度,这是前者给后者的照顾经验。
门口的门铃被按响,随后便传来了密码机输入密码的声音。门被打开了,把手上面还挂着几只小熊,门口外则是更多的小熊。要不是挂着门把手上面的小熊的小屁屁动了几下,我还真以为那就是普通的玩具。至于其他动物形象的玩偶我并没有见到,它们屁颠屁颠地在房间里逛了一圈。
然后它们便合力将行李递了进来,随后又是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了进来。待到一切都准备妥当的的时候,国理给了我一个具体的数目——200个生命化小熊。多少?200?有必要吗?这么多小熊是打算玩拆迁吗?并且每个小熊身上都有姓身份牌,包括名字、体重、性别、身高、性格。
那个协会干什么不好,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再这么玩下去,干脆改名叫玩具加工厂吧!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我发现它们动作极其灵活,完全看不出是玩具的样子。而且它们的名字也没有过于复杂,只是简单地字词叠加而已,比如泡泡、比比、团团,名字虽然看着简单但却没有一个重复的。
它们也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咿咿哑哑的声音。这样也好,我能在这堆小熊之中分辨出那个最为特殊的小熊。它能说话,也愿意陪我玩。但在千千万万、千篇一律的小熊的包围了,我逐渐泛起了一丝涟漪,那是相信泛灵的涟漪,相信玩偶有灵魂的涟漪。欢声笑语之际,我和小熊“愉快的”度过了两个小时。
突然间,闹铃一响,原本欢笑的氛围瞬间停下,宛如时间定格一般。这是……怎么了?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一群小熊举了起来,随即被它们脱掉尿布拍打着小屁屁。那毛茸茸的手刚碰到我的小屁屁没几下我就哭了出来。不是因为疼痛哭,而是因为恐惧而哭。我的视线瞬间变得昏暗,所听到的东西都夹杂着杂音。
我的恐惧也没有到此为止,它凝聚成了一条黑蛇。不,是无数条黑蛇!它们在向我靠近,它们想要吃了我。在角落里!在柜子上!在通风管里!它们无处不在,越来越多。血红色的眼睛灌注了新鲜的血液,橙红色的眼睛注入了炙热的火焰。它们在吞噬我的灵魂,直至我再也无法哭出声来。
我看见了,看见了那把复合弓瞬间瞄准了我的额头,闪闪发光的一瞬间如同陨石贯穿了整个生命。燃烧着,燃烧着那朵蒲公英,就让它在舞台上燃烧吧!喝上了一口热乎的奶,在舞台上迸发出顽强的生命力。音符划过指尖,箭头染上血丝,粘连着我的生命。就是现在,延缓绝望的音符与乐谱。
“你唱的不错。”就是我第一次得到人的认可,对方貌似穿的衣服很少,但在灯光的照射下,我只能看见一个黑影。
“谢谢,谢谢你对我认可。”对方没有靠近我,而是用那融入黑暗的影子与我继续对话。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你唱出如此让人共鸣的歌声?”我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