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大人也会哭?”
“我为什么不会哭?”
楚昭云没说话,只是看着段景曜。
段景曜接着说:“我姐姐去世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心里很难受,一直难受。等到没人的时候,我就偷偷地哭,哭了之后就好了很多。”
楚昭云扁了嘴:“我现在也觉得天塌了。”
“那你就哭出来。”说完,段景曜又说道:“现在没有别人,不会有人觉得你弱觉得你可怜。”
楚昭云听了之后,没有回答。
想了想,把酒杯塞到了段景曜的手里。
下一息就自己蹲下了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把头埋了起来。
段景曜没想到楚昭云这番都做,也不知道她哭了没有。
过了许久,才听到了细弱
的哭声。
像是奄奄一息的小猫,段景曜心中不是滋味。
他不是女子,更不是楚昭云。
不知道楚昭云心中所坚持的,原来她连哭都这般克制,可想而知这么多年她一步步走到襄阳府推司有多难。
他挨着楚昭云坐了下来,安静地陪着她。
等到了岸边,段景曜将荷包扔给了船夫,示意他再多转两圈。
船夫掂量着荷包,立刻又开始划船。
楚昭云直到哭累了,才抬起了头。
“你说得对,哭了之后是不一样的感受。”楚昭云觉得脑子也清明了许多,似乎是酒醒了。
她只是方才酒意上了头,才哭了起来。
现在理智回笼,还是觉得哭也没用。
不过她也不觉得刚才有什么丢人的,谁都可以哭,她也可以。
她只是不喜欢哭而已。
“醒酒了?还喝吗?”
段景曜以为楚昭云会拒绝,没想到她说:“喝呀,今夜就是出来喝酒的啊!”
两人又倒满了酒,只不过现在喝起来比方才速度缓了许多。
“大人,你想你姐姐的时候怎么办?”
“我会写字。”段景曜说完,解释道:“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姐姐在管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她来了汴京城,是姐姐教我写字的。”
“这么一想,阿公教了我许多,我想阿公的时候也可以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