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所料,次日一大早,皇帝宣她进宫。
传旨的小太监悄悄道,“郡主娘娘,江侍郎告发镇北王以权谋私,劫掠江府。圣上龙颜大怒,骂了镇北王好一会儿,说他是山匪性子,还说他跟北边的蛮夷待久了,忘了中原礼仪。”
贺芳亭微笑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小太监怔了怔,点头哈腰地陪笑道,“自然没有关系,奴婢只是白提醒一声。”
贺芳亭:“替我谢过李荣贵公公。”
小太监:“。。。。。。您怎么知道是李公公让奴婢提醒的?”
他没说过罢?
贺芳亭笑道,“因为李公公是个好人。”
什么李荣贵,定是皇帝的意思,暗示她将过错全推在镇北王头上。
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镇北王也会希望她这么做。
交待璎儿听孔嬷嬷的话,自己上了宫里来接的大轿,不多时到了皇宫明德殿。
邵沉锋、江止修也在,一左一右坐在两侧。
一个漫不经心,一个满脸悲愤。
贺芳亭从容行礼,“参见圣上!”
皇帝赐了坐,搬椅子的小太监左右看看,心一横,将椅子放到邵沉锋身旁。
顺安郡主刚与江侍郎和离,再坐在一起,显然不合适。
贺芳亭刚坐好,皇帝就皱眉道,“不过是搬嫁妆,竟闹得鸡飞狗跳。顺安,昨日你是怎么与沉锋说的?”
邵沉锋迫不及待地道,“顺安郡主说。。。。。。”
皇帝喝道,“你闭嘴,顺安自己会说!”
幸好这不是他儿子,不然迟早得气死。
已经料到他会趁机惹事,给顺安添麻烦,没料到他能惹这么大,还打着自己的旗号。
明镜司禀报,现在满京城的人,都以为镇北王劫掠江府,是奉了皇帝的圣旨,目的是给顺安郡主出气,还说江家两老险些被气死。
这绝不是他的本意。
照拂外甥女说出去固然好听,哪好得过对臣民宽厚仁爱?
何况他根本不是真心照拂顺安。
劫掠官员这种事,他也许多年不做了,怎能白担名声!
贺芳亭蹙眉回道,“舅舅,我也没说什么呀,昨日给了镇北王嫁妆单子,我就回了贺府。后来见送回那么多,也觉得奇怪。”
皇帝:“你没让他劫掠江府?”
贺芳亭委屈地道,“自然没有,我肚量可没那么狭窄。再说,我只是区区郡主,又怎么使唤得动堂堂镇北王!”
说着还瞪了邵沉锋一眼。
邵沉锋知道这时应该回瞪她,可目光狠不起来,只能冷哼一声,抬头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