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啊。”春苗揉了揉肩膀。
陆安然抬眸看了眼女子所乘马车的家族徽记,转身没什么情绪道:“走吧。”
春苗道:“教化之地,儒学中心,还不如我们蒙都呢。”
“在外多听多看,慎言。”陆安然看她不明白,多解释了一句:“她乘坐马车的家徽是四爪黑龙,如我猜的不错,她便是兴王嫡女——定安郡主。”
宁朝只有两位王爷,一是蒙州境盛乐郡云王府,因地势特殊,新皇开朝急需攘外安内,怕蒙州动乱,各方牵制缺一不可,更不敢贸然动手,才从前朝留有至今。
还有一位兴王,与皇帝有嫡亲血脉,也是大宁朝够资格用四爪黑龙的独一人。
春苗冷汗噌的一下冒出来,她怎就忘了,王都不止名流荟萃,更重要的是,遍地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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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客栈
陆安然一脚跨入,顿觉气氛不对。
残羹剩饭犹在桌上,地面狼藉,本该就餐用饭的食宿客齐齐站在客堂最左边,一群护卫模样的大肆搜翻,其中有个拿了张纸,似乎在对照比较。
脚步一定,大手一挥:“这个人,带走。”
那人还来不及开口辩驳,粗壮的护卫一踢他的腿窝,反手一拧手臂,疼的所有话咽了回去,被利索的往外拖。
这一切发生在几息间,没等陆安然主仆反应,一伙人拧着人来了个正面碰撞。
领头的人一双牛眼瞪过来,杀气腾腾,吓的春苗打了一个嗝,不过见是女子,并未说什么,呼喝着大张旗鼓的离开了。
片刻之后,等人影子都瞧不见了,客栈里的人才慢慢松动起来。
店掌柜捡起账本拍了拍,赔笑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着喝着,本店给每桌送一壶小酒压压惊。”
店小二收拾桌椅,客人们陆陆续续坐回了,胆子也重回胸腔里,说开了话。
陆家其中一个护院走上来,对陆安然说道:“小姐,稷下宫开课在即,多数客栈已满,其他人安排在稍远的地方。”
陆安然避着人往人少的一桌坐下,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刚才那群护院突然来搜人,小人见他们一没有持官府令牌,二未带搜查手令,才责问两句,谁知他们态度蛮横,竟差点亮刀。后来小人露了陆府身份牌,他们才放了小人。”
陆安然颔首,又道:“你与其他人一道休息去吧,将地址留与春苗。不过嘱咐下去,王都非家中,事事谨慎,切莫出头。”
护卫抱拳道:“小人明白。”
人要走时,陆安然唤道:“你们打算几时启程回去?”
护卫道:“来时郡守交代过,小姐入学后,方可回程。”
陆安然应了句:“也可。”
王都的茶,细雨润过,清香生津,一如南方女子,温婉细腻,柔转芬芳。
陆安然提起茶壶斟满一杯,杯沿才触及唇,听得客堂里重起喧闹,一道义愤填膺尤其响亮。
“顾家也忒不像话,三天两头到处抓人!”
陆安然杯子一转,垂下眼睑,竟又是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