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扎,大大的,过中国没有?”杜昔看加扎吃蛋饼吃得津津有味,连忙套交情。
在一旁刚跟黄小婷发完短信的方正差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杜哥。”方正一脸黑线地告诉杜昔:“你这外语地球上哪国人都听不懂,还是你说我翻译好不好?”
“那……赶快跟他说说好话,比如问问他家里几口人,小孩上大学没,爱喝什么酒之类的。”杜昔用脚踹踹方正,在布鲁日的日子似乎要越来越顺,今天居然鬼使神差碰到了主教练,怎么都要打好关系。
“这些都是人家个人**。”方正一时不知道怎么跟杜昔解释:“你有什么关键要说的快点问吧,我估摸着找了钱人家就要走了。”
“好。”杜昔笑嘻嘻地看着加扎,“方小正,你就告诉他,不远万里来球队援建的中国友人生活困难,给加点工资吧。”
方正转头愣看着杜昔,那表情是说,你真要这么翻?
“翻呀。”杜昔瞪着方正,在推车下连踢了他两脚。
方正只好一边给加扎递硬币,一边鸡鸭乱叫地呀呀嘎嘎说了几句。
脸上油光满面的加扎一听,扭过泛红的脸庞打量了一下杜昔,说了一句英文。
“公事公办。”方正精确简练地翻译了加扎的话。
杜昔讨了个没趣,我靠,这秃顶红鼻子老外简直不通人情。只是目前贵人在眼前,生活问题又成问题,所以杜昔心里飞快盘算着,准备再侧面打听一下未来主教练的爱好、习惯什么的,如果能送两个板鸭、鹅蛋打好关系,让他在补时阶段需要拖时间的时候换换自己,拿拿出场费也好啊。
可就在杜昔还在组织跟老外沟通的语言时,加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然后转身就走了。
杜昔望着加扎灰色外套下肥肥晃晃的背影,实在是没那个厚脸皮追上去,只好问方正:“这货说的是……”
方正摸出手机飞快按着:“我在帮你记呢,老头说,在球队里立足需要你自己争取,球队这赛季主要还是打4231,偶尔会换成菱形442,你的位置是前腰,球队主力中锋是挪威籍加纳黑人本特加,让你没事回家多看看上赛季后半段球队比赛,想想怎么给他送球。至于你的生活问题,老头说他可以号召球员们来多买你的煎饼。”
“呃……,还有。”
“哇,还有?”杜昔疑惑地望着加扎离开方向,那侧布鲁日的青砖小道干净非常,但有些参差不齐,杜昔对方正是不是在忽悠表示怀疑:“荷兰话几句能说这么多?”
“他说的是英语!加扎有爱尔兰血统。”书生对杜昔的文化水准已经是吐槽无力,但方正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偷偷在笑,书生开始布置着硬纸包装袋:“嗯,他最后一句话是……”
“是什么?”杜昔琢磨起加扎的话来,看来这酒鬼不糊涂,也许他还记得那天早晨自己一扶之恩,提点自己来着,那最后一句话,想必非常重要,想到这里,杜昔打醒了精神,专心听着。
“他说,你盐放咸了点。”
“靠,居然质疑我手艺?死秃子!”
夜晚,在不少斑驳凹洞的弧形小石桥旁,两颗枫树摇曳着,一片金色的枫叶飘了下来,在晚风的吹拂下,从白色的欧式木格窗溜进了金黄光线的小屋。
秋天,收获的季节,慢慢在靠近。
杜昔坐在小木板凳上,悄悄打量着那些年的白细脖子,黄小婷在鹅黄方形单人沙发上好像没有发现猥琐男的不轨,表情专注地在计算什么。方正被杜昔支去了寻找上赛季色格拉布鲁日队视频,现在是杜昔和美人独处时间,杜昔瞧着那颈部柔美线条,有些迷醉,不过杜昔当然不敢大张旗鼓地又说些“疯话”,黄小婷这两耳光,让他记忆犹新。
“爸爸,那是我的凳子。”稚嫩的声音传来,冬冬站在一旁,表情非常不爽。
“乖女儿,爸爸借来用一下嘛,爸爸要和阿姨说正事。”杜昔宽慰着宝宝,还特别用了“阿姨”两个字,而不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