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彭斯完美表现为上半场收官,对于苦苦坚持的色格拉布鲁日队,其实已经相当不容易,但看台上却愤怒不已,尼玛老子们憋着这么大委屈,就是来看你们挨打的?
绿黑球迷不干了,此起披伏地喊着:
“duxi!”,“duxi!”
我们要看杜昔!我们要看进攻!
“你们俱乐部气氛好像不是很好呀,这些球迷一个个五大三粗的,都是农民吧?是不是不好忽悠?”色格拉布鲁日俱乐部最好的贵宾包间也不过是两扇大玻璃,两张旧十八世纪油画,几张旧沙发,唯一值价的天鹅绒沙发上坐着金主,马为利用衣袖擦拭着纯金戒指,一脸藐视。
黑皮沙发上三个人都没说话。
马为利举起短粗的萝卜手戳戳看台:“这些人,看起来也很穷,凭他们,俱乐部怎么赚钱?而我买你们俱乐部,要的是面子,这样吧,150万,我不会出再多了。”
杨冰和马为利坐得很远,瞄马为利一眼后,女人脸上肌肤阴冷地笑着,把马为利的话变本加厉地翻译了过去。
我们的人们都是跟俺们一条心的,他们是死都会把骨灰献给绿黑的可敬家伙!维特。塞尔斯家的老头有点忍不住怒火,黄发稀疏的史特夫。塞尔斯想站来,翻桌子,卖你吗个逼!
俱乐部主席按了按史特夫。塞尔斯的手。
绿黑先要生存。
主队更衣室里,加扎大声地布置着下半场战术,胖老头看起来很灵活,没酒钱的酒桶依然很带劲,加扎在战术板前“飘渺地”移动着,不时挪挪磁铁。
下半场,继续死守。
保持532的话……那老子就上不到场,杜昔看着战术板,有点无奈。这是很客观的局面,现在绿黑士气太差,根本没办法和威尔郡打正面战,要是用自己换下一个中后卫,恢复成四后卫再压出去,估计很快就会丢球。而在532的快速反击里,自己组织能力又很难体现。
当然,绿黑前面前锋本特加如果有吴麟那样的超强个人能力,杜昔给几个直传也足矣搞定比赛。
但现在还不行,现在本特加还没办法独自搞开强韧的威尔郡防守。
还得等。
球场像战场,战局是这样无奈,杜昔只能在替补席板凳上继续等待时机,杜昔心里完全明白这一切,老球员得有耐心。可当杜昔行走过球场走廊,走出球场通道,踏上扬。布雷戴尔草皮内场内部时,沿途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一个个求救的眼神。
杜昔脸上为难地笑着,这怎么解释呢?
下半场,随着几起场外暴力事件,紧急加班的布鲁日警察又赶来不少,绿黑几个激进的球迷区被分割开来,警察们拿着警棍,手持强化玻璃盾牌,对着赤精上身,长发,纹身,耳环的“足球流氓”们。
他们会闹事,他们经常打架,甚至群殴,这些可不是什么文明人。
但,只有资深的绿黑才清楚,这些家伙也持有绿黑套票,他们热爱杜昔,他们来扬。布雷戴尔,是与情况不妙的色格拉布鲁日共存亡!
坐在替补席上,你没办法不注意这样的看台。
杜昔再没那么不在意,尽管这里不是他的家乡,眼前的球队也只效力了三个月,还欠了他一个月工资。
杜昔的拳头在捏紧。
扬。布雷戴尔40年了,色格拉布鲁日115年了,绿和黑这两种颜色在这里有一股精魂,它也许看不见,摸不着,可存在,在看台上数千凡夫俗子的血脉里,在杜昔身上这件27号战袍中。
球场上,绿黑就像在拳击台上,选定防守策略的拳手,举起两拳护住脸,挨着一拳,两拳,三拳。
是人总有个火气,雨点般的拳头渐渐让色格拉布鲁日小伙子们清醒过来。
禁区里,在被打身后时总容易漏球的亨德里克希高高跃起,再一次头球解围。
被摁住打的时候,1米87的亨德里克希反而像一块钢板,比利时小伙子21岁,布鲁日本地人,从爷爷那辈起就是绿黑的死忠,亨德里克希一直在色格拉布鲁日青训,是少年队队长,青年队队长,直至加扎来到。
20岁在一线队上了火线。
亨德里克希是燥了点,身体优势让过于年轻的他不太使用大脑,粗糙的技术让他常常来个低级失误,但今天,亨德里克希必须站出来。
因为今天绿黑需要人。
下半场十一分钟,威尔郡没再打高球,紧压着色格拉布鲁日中场,开始不停远射。
一脚精确的重炮,势大力沉,科彭斯手掌几乎飞到了球门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