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邻居传言,在我不满周岁时就被人送给现在这个家中做养子,不知道为什么,每年还有人来送抚养费。现在的爹爹是一个猎人,家中的养母去年因病去世,因此我时常跟随爹爹出去打猎,不在乎这些血淋淋的场面。现在的爹爹姓鲍,给我起得的名字叫:钟鸣。”
“这么说来你的来历还颇为复杂,似乎也识得几个大字的?”
“给我们家每年送抚养费的那人是个瞎子,令人奇怪的是他似乎什么都看得到,当他把钱送到我家之后,从来不肯多说一句话。有此抚养费做支撑,因此说我们家也不算穷,按照那瞎子吩咐,我自五六岁开始就被送进本村私塾馆上学,所以也多少认得几个字。”
“我看咱俩有缘,此地血光已现,已经不利于你在此久留。既然你是一个他人寄养在这里的孩子,家人不叫你回去,自然是另有苦衷。你不妨回去给你现在的爹爹商量一下,干脆随我去吧。以后给我老人家做伴,周游天下,岂不更好?”
“您老人家会教我武功吗?”少年人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随意教一点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也别想得到的太多,为旅途考虑,我老人家总不能带着一个笨蛋在江湖上到处去丢人现眼吧。”说到这里老头突然一停,然后不放心的道:“要想学艺,其中除了能否吃的了苦,还要看你的悟性。”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原来你小子也懂得这个?我老人家适才救你一命,你都没表示出半丝谢意,现在竟然知道向我老人家施礼了,真是令人莫名其妙!”老头惊讶之余,衣袖轻轻一挥竟使对方两腿如同被人绑直了一般不能跪下,并继续解释道:
“至于这拜师一事,还是免了吧。我老人家已经六十多年没收弟子了,弟子的年龄或许要比你爷爷还大,他们如果见我给他们突然收了这么一个小师弟,不在背后骂我才怪呢!你还是赶紧回家把该办的事情办好,我老人家在这里可以稍等你一会,如果时间久了,别怪我老人家说话不讲信用。”
钟鸣闻此立时转身就向山庄跑去。原来自从养母去世以后,养父心情极差,除了出外打猎就是终日伴酒度日,根本再没兴趣管这孩子。眼下怪老头的出现,恰好给他决心离开这里的理由,钟鸣一路上开始盘算着怎么向父亲道别。
想起官兵来,钟鸣不能不害怕朝廷官兵前来寻仇,他曾看到过官府那些人到村中纳粮催税,那是半点道理也不讲的,蛮横的很,除了皮鞭抽人,随时都可以把人抓去蹲大狱。这一次自己多嘴惹了祸,事后追究下来,他们岂肯轻易罢休?
眼下令人唯一高兴的是那怪老头肯收留保护自己,只要回家告诉爹爹也到外面躲上一时,待事情过去一个阶段后再回家,或许就没人追究了。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可以跟随那个怪老头,闯荡江湖,学习武功……
正在他一边向家中跑,一边为这些想法暗自琢磨时,突然感到脖子后面一紧,身躯已经被人抓住提离地面。钟鸣第一个念头就是被官兵抓住,但是随即一想自己也觉着不可能,官兵追查的再快,也得数天之后,岂有这么快就来到的道理?
钟鸣挣扎着扭头一看,提起自己的竟然是适才那两个被称作“骷髅双煞”中的男人,只见他一副凶狠嘴脸,似乎要把钟鸣一口吞下一般。钟鸣想起两人是如何杀那些皇宫侍卫,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此时此处三人所站位置已经离开了村外老头的视线,当那男子将他凶狠的提离地面时,一旁的那女的则笑嘻嘻上前表示道:
“原来你小子不是‘不死老怪’一伙的同伴,世间能左右‘骷髅双煞’行为的人,得有一定的分量,就凭你小娃娃有什么资格敢讥笑我们俩?说清楚了戳瞎你一只眼,留一个记号饶你不死,说不清楚今天就是你明年的祭日!”
“你弄痛我了……能不能放下我说话,我又跑不了!”钟鸣极力挣扎着表示道。
此时村中街道尽管有人来往,但是两人根本不把旁边闲杂人员放在眼中,虽有人感到惊奇不免向这里瞧上一眼,可是当看到这两人一副凶神恶煞相后,还是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只管匆匆从一旁离去。
提着钟鸣的那个男子似乎认为钟鸣所说的也对,随即将他放在地上,然后道:
“快说……谅你小子也逃不了!”
钟鸣此时直觉得脖子似乎被人捏断一般疼痛,自然觉察出两人不怀好意,突然想到这两人见到老头那副模样,顿时意识到那老头才是自己的救星。回头一看方才知道在这里已经看不到老头的身影。此时只好一边伸手抚摸脖子一边向两人解释道:
“我要说我是那老头新收的徒弟,你俩能信吗?”
“这这这……不可能!”男子首先惊恐的叫道。
“‘不死老怪’多年不再授人武功,如果你是他老人家新收的弟子,你现在干嘛又跑到这里来?”那个女人随即逼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杀了官兵,怕官兵回来报复,师父他老人家令我赶快回来与家人辞别,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钟鸣只好撒谎骗他们道。
“既然你是那位老前辈的弟子,我怎么从你身上看不出半点武功根基?”那个男子尽管有些不信,但是在对老头称呼上却客气了许多。
“说来真是有些勉强了些,我是今天方才拜的师父。”
“你如果撒谎,可知道此事的后果吗?”其中那个女人恶狠狠威胁道。
“知道、知道……岂有不知道之理呢!你们俩个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那么多皇宫侍卫眨眼之间全部丧命,我小孩子一个岂敢给你们撒谎,那不是在拿着自己性命开玩笑吗?”钟鸣极力辩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