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秋了,夜风夹着丝丝寒意,吹得人一阵荒凉。
凌霄又把自己泡在那一桶浴汤中,泡了很久。
而琉璃只是一个人无聊的在房中翻着乏味的史册,这里翻一页,那里翻一页,翻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么,心底有一丝压抑。
看着屏风后那抹模糊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忽然踏上鞋子往门外走去。
他似乎总是还怕夜晚的到来,或许她心中也有那么一丝明了,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不让自己做出她不愿意的事情。
可是,永远这样,他累,她也好累。
今夜风和火并没有守在门外,她知道风因为白天的事,自认为没有保护好她所以甘愿领罚去了,凌霄也毫不客气地让人打了他二十军棍。
想着那么粗的棍子,想象着它打在了风的背上,一棍下去,伤的不是皮肉,却是五脏六腑,虽然知道他有内功护体,不会伤得太厉害,可她依然有些不安。
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是自己引起的,风何其无辜?
这么想着,她忽然转了方向,直接往风和火的住处走去。是她犯了错才会让风受到无辜的牵连,这个时候自己不去看上他一眼,心总是不能安定。
迎着黯淡的夜色,在走廊拐角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道淡紫的身影,那种熟悉的感觉……
她微微一震,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会……”她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忽然对她出手,点上了她的穴道,把她打横抱起,轻轻一跃,转眼就离开了江府,往远处跃去。
琉璃四肢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帶离那座府第,转眼便不知道被帶到了什么地方。
她知道他的轻功世上无人能敌,所以他若有心要帶她远离凌霄他们,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为什么突然要帶她离开?他究竟要帶她去哪,想要做什么?
她的哑穴被他点上,不仅不能动,还不能说话,就是想跟他说几句话问几个问题都不行。
他只是这样抱着她一直在大街两旁的屋顶上飞掠,不肖多时,便已经带着她离开了洛西城,没入一片密林中。
通过密林又翻过几座山头,已经走得足够的远了,他才在某个山脚下停下,轻轻把琉璃放在了地上,解开了她的穴道。
琉璃的穴道被解开之后,四肢有那么一点酸麻,她动了动手脚,盯着他:“你帶我来这里做什么?”
宗政初阳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往不远处的那棵大树走去。树下,一匹俊马被栓在那儿,看到宗政初阳向它走去,它“嘶嘶”的发出几声低鸣,向他示好着。
宗政初阳把绳子解开后,牵着马向琉璃走去,他翻身上马,再向她伸出手:“上来。”
琉璃却往后退了一步,抬头迎着他淡漠的目光,沉声道:“你不告诉我去哪儿,我不会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