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酒吃肉的西戎将领们笑得前俯后仰。
唯有涂术坐在一旁面容严肃。
西戎王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帕擦手,脸上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
“涂术,你来说说汉军。”
涂术忙站起来回话。“回天子,汉军装备极为精良,末将从没见过箭射不穿的铠甲,也从没见过能一刀将马匹拦腰砍断的武器。”
王账里的笑声骤停。
“涂术,你是不是喝酒喝昏头了,这世上能有这样的武器?”有将领质疑。
涂术立即朝天张开双手。“我以长生天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王账再次安静。
“有缴获这种长刀吗?”安静中,西戎王开口问。
“请天子恕罪,我们没能拿下一名长刀骑兵。”涂术低下头。
西戎王捏着金酒杯把玩,绿色的瞳孔倒映着杯盘狼藉,他那近似乎野兽的直觉最终让他下了决定。
“静观其变,让汉军主动来找我们。”
西戎大军驻扎在京畿,围绕着京畿的四座州府,投降的投降,弃城的弃城,已经被西戎屠戮一空。
可以这么说,中原残余的百姓和地方势力都构不成威胁。
在这场较量中,西戎王很明白自己握有主动权,他不动,等待汉军来打,以逸待劳才是上策。
左右他们不着急离开,手中又有充裕的粮草,哪怕僵持一年半载也无所谓。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汉军隔三差五便有骑兵南下挑衅,双方小打小闹的打了几场,都没有伤筋动骨。
随着时间推移,中原的气温越发寒冷。
汉军骑兵再次南下骚扰,但这一次他们并不着急开打,而是大声的嘲笑。
“西域漠北大雪,帐篷都被压塌了,冻死无数老人孩童,冻死的牛羊更是数不胜数。”
“你们占着中原又有什么用,家里的亲眷都快死绝了!哈哈哈!”
“西戎女人都冻死了,西戎要绝户了!”
“哈哈哈!”
“我们汉王说了,根本不用打,你们很快就要绝户了!”
“哈哈哈!等着绝户吧,你们这群流浪的野狗!”
为了嘲笑西戎兵,这些汉兵还特意学了几句胡语,诸如大雪,死绝了,这两个词更是说得无比顺溜。
汉兵痛快无比的嘲笑,落在西戎兵耳里,无异于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