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厕所时,高光气喘吁吁地说:&ldo;操你妈,别跑了,我的尿都快憋不住了。&rdo;
于是我们仨都进了厕所。
&ldo;二林子,大尿壶啥时候回来?&rdo;高光一边尿一边问。
&ldo;她是你的马子,我哪知道?&rdo;我装得像是和周丽萍没啥关系地说。
&ldo;去你妈的,别跟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好。&rdo;高光不客气地说。
&ldo;高光,你小子是不是憋不住了?&rdo;于涛开玩笑地问。
&ldo;于涛,你什么意思?哥们儿马子多得是,不差大尿壶一个,我动谁不行?&rdo;高光吹着说。
&ldo;你妈逼,你就吹吧。&rdo;于涛撇着嘴说。
这时,高光发现墙上画了一个裸体美女,那手法就像专业人士画的。只是毛扎扎的器官画得很夸张,还用一条线引出来,旁边写着:&ldo;这就是夏丹的逼&rdo;。
&ldo;画得这么像,一定是二林子画的。&rdo;高光一脸坏笑地说。
&ldo;高光,少往我身上扯,我连女人啥样都没见过。&rdo;我最怕他们赖我,坚决地说。
&ldo;你别不承认,南里这片就你画画好,不是你,是谁?&rdo;高光一口咬定是我。
&ldo;周丽萍她爸就会画,还是个画家呢!&rdo;我不知为什么搬出了周丽萍她爸。
&ldo;二林子,你别忘了,周丽萍她爸在糙滩农场劳动改造呢。&rdo;高光用嘲讽的口气说。
&ldo;会不会是唐建国?&rdo;于涛解围地说。
&ldo;不会,唐建国不会画画,不可能画得这么好。&rdo;高光摇着头说。
&ldo;唐建国平时不爱说话,就他暗恋夏丹,我看八成是他画的。&rdo;于涛继续分析说。
&ldo;好了,好了,爱谁画的就谁画的,尿完没?&rdo;我不耐烦地说。
&ldo;尿完了。&rdo;高光和于涛都说。
&ldo;尿完了,我回家了。&rdo;我说完提着裤子就往外走。
我走出厕所时,对刚才的画一肚子的狐疑,我知道画这种画的人不仅会画画,而且还认识夏丹老师。能画这种画的人不是暗恋夏丹就是恨夏丹。
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人最有可能,一个是王德良,另一个就是唐建国。王德良不可能,可是,没见过唐建国画画好啊!我越想越糊涂。
天黑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满天繁星,都向我眨着眼睛,好像是知道一切,我突然痛苦起来。
我发现我是一个对表扬和羞耻都很敏感的人,这种敏感混乱了我的激情,败坏了我的理智。让一个少年整天满脑子想关于女人的破事,并且充满了罪恶的快感。
我甚至认为,做人还不如做狗来得痛快,你看狗的交媾直截了当,没有任何束缚,而人的两性是很难认识清的,我当时甚至认为男人和女人是不可能完全了解的,因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都会假正经,人们把假正经叫道德,道德还不如高光骂人痛快,高光常说,少他妈的装逼!
这几天,厕所的那幅画像火焰一样燃烧着我,每次上厕所都看见她。特别是我一个人上厕所时,看着那幅画,我一阵阵地口渴。
傍晚,吃完晚饭,我一个人走出家门,奶奶和我妈都没问我去干什么。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王德良家。
因为是夏天,天不到八点不会黑,离王德良家还有十几米时,我看见一个女人从王德良家走了出来,那女人我太熟悉了,因为她不是别人,就是高光他妈。
我心里一惊,高光他妈怎么会到王德良家来?转念一想,高光他妈和王德良是中学同学,高光又是王德良的学生,她来也是很正常的。不对,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他俩之间一定有事。会有什么事呢?
我一边想一边敲响了王德良家的门。
&ldo;谁呀?&rdo;王德良问。
&ldo;王老师,我是刘宝林。&rdo;
&ldo;噢,门开着呢。&rdo;
我推门进屋,王德良正很兴奋地端详着一幅画。那是一幅人体素描,是裸体女人的。我越看越像高光他妈。最让我疑惑的是那幅素描和我在厕所看见的基本相同。
&ldo;这幅画我见过。&rdo;我脱口而出。
&ldo;胡说,这是我创作的,还未出过这间屋子,你怎么能见过?&rdo;王德良不高兴地说。
&ldo;真的,王老师,我在我家附近的厕所里见过。&rdo;我认真地说。
&ldo;越说越不像话了,刘宝林,你别忘了,你妈你爸可都是搞教育的,你可不能给他们丢脸。&rdo;王德良一脸严肃地说。
&ldo;王老师,你要是不信,我领你去看看!&rdo;我上来了&ldo;小山东&rdo;的倔劲儿。
我没想到,王德良真答应和我一起去厕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