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小雨便下在了心里,从来未曾淡去。
他们在小雨中执手,默默无语,却面带笑意。
那是一场极为美丽的邂逅,那一瞬间他便觉得要用一生去珍惜。
如今他又来了江南,也有一场小雨,却不再是当年那场小雨。
曾经在那场小雨中的约定,已随东风破去,就在那弹奏的琵琶声里。
他抬起头,满脸悲伤,那小雨却豁然变大,仿佛苍天也感觉到了那份悲凉,于是,便成了暴雨。
他满脸是雨,迷了他的眼,便看见那雨中站着的女子。
一刀从暴雨中而来,向那雨中的女子而去。
你心已去,为何又出现在我眼里?
那一刀无限悲愤,却不知为何偏偏没有斩向那雨中的女子,却斩去了她头上的那方风雨。
那个身影渐渐淡去,那个地方没有一滴雨。
他用刀为她挡住了风雨。
她叫潇湘。
他们在小雨里相遇。
西门映雪收笔,便瘫软在了地上。
夜寒蝉大惊,赶紧将西门映雪扶到躺椅上,又跑去拧来一把湿毛巾,很是细致的给西门映雪擦了擦汗。
夜寒蝉从来未曾做过这种事情,但他现在非常愿意做这种事情。
因为那幅画太美,因为西门映雪太天才。
“没事儿,我躺一下就好,你不用理我。我睡会儿,两个时辰叫醒我。”西门映雪有气无力的说道,便真的就睡着了。
夜寒蝉坐在桌前拿着那幅画看得无比仔细,无比凝重。
他完全不明白西门映雪是如何用那只怪异的笔在纸上画出这幅画的。
因为那些画中的线条一直跟着他笔在变化,随着那些画所要表达的意境而变化。
他没见过吴道子画符,他也不知道符究竟是不是这样画的,但他却知道西门映雪的画无比生动,特别是他从西门映雪落笔开始就很认真的看着,便看见了那些不断变化的线条,也看懂了一些那些线条所要讲诉的故事。
那个人儿曾经在纸上浮现,却在那一刀斩断风雨之后又渐渐淡去,如果现在来看这幅画,根本不可能看出那处空白地曾经有一个人儿。
这便是藏意,有的意表达在画上,有的意隐藏在画里。
西门映雪在半下午醒来,两人简单用过午饭便又坐在了凉亭里。
“那个女子是谁?”夜寒蝉好奇的问道。
“她啊?她叫潇湘,所以,那一刀叫潇湘雨。”西门映雪答道。
“潇湘?”夜寒蝉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有在哪里有看到过这么一个人,改天碰到魏无病问问他看看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