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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您不是已经有一艘了吗？&rdo;

&ldo;那艘船老得像没牙的老祖母一样！不，我要买一艘新船。&rdo;

&ldo;您要抛弃可怜的路都走不动的老祖母，和一位妙龄少女私奔。男人真是无情！&rdo;堂娜&iddot;伊莎贝拉挖苦道。

&ldo;没错，这就是男人的本性，您现在才发现吗。&rdo;詹姆斯急切地说，像面对一个迟迟不肯宣布&ldo;新郎你可以亲吻新娘了&rdo;的神父一样缺乏耐心。

&ldo;那么您要抬着两箱黄金去和造船厂讨价还价吗？您抬得动吗？&rdo;

詹姆斯眨了眨眼睛：&ldo;什么？&rdo;

&ldo;造船期间，您要把黄金存在哪儿呢？您总不会以为年迈的老祖母能帮您妥善保管好钱财吧？&rdo;

&ldo;我……的确没想过。&rdo;因为我一辈子都没富到要担心钱财抬不动的地步！海盗船长自嘲地想。

&ldo;那么我有个建议。&rdo;女主人和蔼可亲地说，&ldo;您把钱存在我的银行如何？&rdo;

&ldo;那不就等于把好不容易得来的黄金又还给您了吗？&rdo;

&ldo;我会给您契约文书，像任何一个在我银行里有存款的客户一样正式！您绝对不用担心见不到您的金色爱人！&rdo;

&ldo;……我……这……&rdo;

&ldo;那您就抬着两箱黄金自己去找造船厂吧，埃德加先生和勒梅先生大概不乐意帮您抬。要是有人偷走或是抢走了它，也不关我的事……&rdo;

&ldo;好吧！&rdo;詹姆斯咬牙切齿，&ldo;给我契约文书！&rdo;

堂娜&iddot;伊莎贝拉是位好客的主人，她邀请埃德加在庄园暂住，直到他找到更合适的住处为止。詹姆斯和勒梅沾他的光，也留在庄园过夜。当詹姆斯看到他客房里盛漫热水的浴盆、放在浴缸边的香皂、浴袍和一小瓶看起来像是精油的东西后，着实受到了惊吓。他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奢侈的款待。但是他想了想自己跟着埃德加忙前忙后，还被咬过一口，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他洗完澡，穿上浴袍，叫仆人来收拾浴盆，自己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隔壁的阳台上，勒梅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似乎是个金色的项坠。詹姆斯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

&ldo;你在哈瓦那有房子吗？&rdo;詹姆斯问道。

&ldo;嗯。&rdo;勒梅心不在焉地回答，&ldo;我租了一间屋子。&rdo;

&ldo;你来哈瓦那多久了？你的口音真奇怪。&rdo;

&ldo;三四个月吧。&rdo;勒梅快速地说，好像这场对话打搅了他似的不耐烦，&ldo;我之前住在波士顿。&rdo;

&ldo;那可真够远的。&rdo;詹姆斯说，&ldo;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副跟人打牌连输五场的表情？&rdo;

勒梅叹了口气：&ldo;没什么……只不过刚才在堂娜&iddot;伊莎贝拉书房里的谈话……让我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而已。&rdo;

&ldo;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rdo;

勒梅赶紧否认：&ldo;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声音旋即又低下来，&ldo;我是说……你们讨论那个叛徒弗朗西斯买下黑奴的时候，我觉得把人当成商品一样衡量……这让我觉得不舒服。&rdo;

&ldo;波士顿没有黑奴吗？&rdo;

&ldo;有，可是……&rdo;勒梅古怪地停顿了一下。

&ldo;难道你是那个什么，&rdo;詹姆斯想了想，&ldo;我曾经听一个神父说，只要黑人成为基督徒，就不应被当作奴隶贩卖，你和那个神父是一样的吗？&rdo;

&ldo;我是废奴主义者。&rdo;

&ldo;废……抱歉，什么？&rdo;

&ldo;就是主张废除奴隶制。&rdo;

詹姆斯看了他一会儿，说：&ldo;这可真稀奇，我是说，我船上也有很多黑人，混血儿也不少，他们有的是自由人，有的是逃出来的。你觉得应该统统放他们自由？&rdo;

&ldo;&lso;放&rso;他们自由这种说法不准确。自由不是奴隶主或者什么人赐予的，而是与生俱来的。我相信人人生而平等，这不言而喻的真理。&rdo;

他看了看詹姆斯，&ldo;抱歉，我说得太多了。晚安，彭斯船长。&rdo;

他把手中那个金色项坠塞进口袋，转身走进客房。过了一会儿，客房的灯熄灭了。

&ldo;怪人。&rdo;詹姆斯咕哝一声，也回了房。

第二天，詹姆斯和勒梅一同用了早餐，却没见到堂娜&iddot;伊莎贝拉和埃德加。庄园的管家告诉他们，堂娜在白天很少出来活动，而埃德加大概是因为昨天晒了不少太阳，早晨感觉很不舒服，还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