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赶回隶国。
释荣绝口不问当晚之事。但是,他又怎能不知?他的骄傲,常常让人心疼。
辗转数日终于回宫,晋阳也前来对我大加斥责,我不禁觉得有趣,只叫她别动怒惊了腹中胎儿。
其实我早有怀疑,她怀的并不是常曦的孩子,因为当时提出寻找证据的正是常曦。他从中做下手脚,这种可能性极其大。但是,正如我对常曦说的那样,有些事,我已经不想去懂。就这样误会一生,或许对彼此都好。
是夜,我提笔奋书。字体也是在常曦的指导下便得稍微得体的。长长地写了一个时辰。
待字迹干后我拿起玉玺郑重地盖压下去,随后便卷进袖中。
夜凉如水,正是赏月的好时分。
我喝退了太监,自己提着个灯笼上了摘月阁。
阁子很高,共有十层,待我爬上去时已是气喘吁吁。
但是值得。
那一抹月弯妖娆得紧,银白的月光轻轻柔柔地洒下来,为这紫黑的夜频添了不少柔情。
是个完全漂亮的地方。
所以我笑道:&ldo;你还不下手么?&rdo;
我转过身去,木椽心正站在中央。
她脸上泪痕未干,一袭夜行衣,手里攥着把宝剑。
看着那剑我突然想了起来……
定情神珠!
其实那珠子一直就在我身上!
我摸向腰间,因为是身份象征,所以那里挂着‐‐季元宝剑!
那颗珠子,正正镶在剑柄上!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找到珠子,明白情爱……
所以,今夜,的确是大限……
木椽心悲痛地看着我,哽咽道:&ldo;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因你而死?&rdo;
我低下头,笑道:&ldo;他是奴才……奴才为主子死,有什么问题?&rdo;
木椽心吸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愤怒:&ldo;他救了你!他救了你啊!&rdo;
我抬头看着她,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ldo;我救过他,他也不过是还命。&rdo;
原本就是这样,只有死。
要燕召寒放手,要释荣即位,要常曦继续他的自由……
所以,原本,就只能是我死。
木椽心最后并未出剑,她说怕脏了亡夫的剑。
因此只是一掌,含着她所有悲愤的一掌……
三个人,一个是教会我爱的,一个是因我而爱的,一个是我初次爱上的。
由风入梦,最后竟也由风逝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