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赵流香气恨难耐,顿时泪如雨下。她从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跟羞辱,此刻,她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小姐……”一旁的瓶儿心疼不已。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有看见他是多么纵容方朝露那个低贱的丫头吗?难道我不如她?”她哀哀泣诉着。
“方朝露哪里能跟小姐比?”见主子遭受这么大的屈辱,瓶儿心里也很愤怒,“都是那方朝露不好,居然真喝了小姐辛苦煲的鸡汤。”
赵流香愤而将汤盅砸碎,掩面痛哭。
“小姐快别哭了,”瓶儿安慰着她,“我们想法子把方朝露那丫头弄走就是了。”
“能有什么法子?”赵流香语气无奈,“你没看语农哥哥是怎么对她的吗?”
“一定会有办法的……”瓶儿想了一下,突然心生一计,“有了!”
赵流香疑惑的看着她,“你有什么主意?”
瓶儿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流香越听,神情越是震惊,“这样行吗?要是有什么差池,那……”
“小姐,为了把方朝露除掉,你不能怕事。”瓶儿鼓励着她,并拍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会替小姐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
聚贤楼是臧语农用来召见各地庄子管事的地方,不只能聚会谈事情,同时也兼具客栈的功能。黑马的美好生活聚贤楼是三进式的建筑,主屋是他会见各庄子管事或是客人的地方。穿过主屋便是一处有着山水造景的庭园,供人休憩散步,围着庭园的三面建物有三层楼,共计三十六间客房;再过去是厨房及库房,提供置放货物的服务,同时此处也备有数间通铺仆房,可让仆役们休息,出了后门还有供座骑及马车停放及补充水草的大院子及马厩。
方朝露第一次来到臧语农的“招待所”,环顾四周,咋舌不已。
臧语农领着她跟丁鸣进到一间偏厅,厅里已经有两男一女候着。
年约五十岁的男人名叫丁常山,是江北庄子的管事,同时也是丁鸣的父亲。丁鸣是丁常山最小的儿子,当年臧语农到江北巡视时,丁常山将丁鸣托给他,希望么儿可以跟在他身边学习,臧语农觉得丁鸣看起来聪明讨喜,便允了丁常山的请求。另一男子是丁常山的亲信兼保镳——马三。
而女子约莫十五、六岁,长相清秀,但似乎受到什么惊吓,一脸惊惶不安的样子。
“大少爷。”见臧语农进来,丁常山跟马三立刻起身。
“丁管事不必多礼。”臧语农淡淡一笑,瞥了那名陌生少女一眼。
“爹。”丁鸣恭敬的喊了一声,“近来可安好?”
“甚好。”看见一年没见的儿子,丁常山脸上堆着慈爱的笑容,接着看见一旁的方朝露,面露疑惑。
从她的穿着打扮看来应该是个丫鬟,但自他认识臧语农以来,从没见他身边带过丫鬟啊。
“大少爷,这位姑娘是?”
“她叫朝露,是奶娘的侄女。”臧语农介绍。
“原来如此,看来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若是方大娘的侄女,那能破例跟在臧语农身边也不算奇怪了。
臧语农勾唇一笑,“冰雪聪明?她可是很会闹事的。”
丁常山微楞,疑惑的打量着方朝露,后者尴尬的笑了下,偷偷的瞪了臧语农一眼。
看她俏皮可爱,丁常山很是喜欢,不觉搁下正事,问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回丁管事的话,朝露今年十八了。”她应道。
“可有婚配?”
“没有。”虽不明白丁常山为何问这个问题,她还是老实的回答。
丁常山转而笑视着臧语农,语带征求,“大少爷,丁鸣已届婚龄,我看方姑娘是位好姑娘,若大少爷可以做主,不知是否……”
这位大叔在说什么?方朝露转头看了丁鸣一眼。
拜托,对她来说丁鸣还是个毛孩子呢,她在现代已是二十八岁,对姊弟恋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她心里……
下意识地,她视线停留在臧语农脸上。
依现在的站位,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丁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