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后从前待他也极好,也是个极温柔的性子。
&esp;&esp;太后是他生母,他自然也是要尊敬她的。
&esp;&esp;可前提是太后不要犯了他的忌讳。
&esp;&esp;他最讨厌蠢人,而太后现在就是他眼中的蠢人。
&esp;&esp;他心里当然并不气愤,因为他对生母的感情并不深,他正欲说话,不想这时姜意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esp;&esp;姜意朝着太后盈盈一拜,“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esp;&esp;太后隐有不耐之色,“你过来做什么,哀家正同皇上说正事呢,需知后宫不得干政。”
&esp;&esp;姜意却道:“太后不是后宫之人吗?”
&esp;&esp;“哀家怎能一样,哀家是皇帝的生母!”
&esp;&esp;“是呀,您也知道您是皇上的生母。”姜意面上浮现嘲讽身色,“不知道的人还当您是武安侯的亲娘呢,这般为武安侯着想。”
&esp;&esp;太后脸色涨红,她指着姜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姜意丝毫不惧她,“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为人母者,不论对错,首先看到的是自己儿子。”
&esp;&esp;“自己儿子被伤得再轻,心疼的也该是自己儿子,而不是个外人。”
&esp;&esp;“你懂什么?”太后被她呛得恼怒,“哀家这是为了不让皇上被外人议论。”
&esp;&esp;“武安侯教唆太后与皇上离心在前,教唆其女弑君在后,若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为了区区议论,而让皇上委曲求全,那这皇帝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esp;&esp;“他做得这些事情,太后是不曾看到吗?”
&esp;&esp;“太后就是自私罢了,自私到可以将已失了清白的顾袅袅强塞给皇上,也要有一个向着自己的皇嗣。”
&esp;&esp;“您自私也就算了,偏偏您还想要将皇上当傻子,裴哥哥他又不是傻子啊!”
&esp;&esp;姜意的脾性是极好的,只她这次是真的气愤了。
&esp;&esp;她替皇帝感到不值。
&esp;&esp;皇上那样好,怎么就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呢?
&esp;&esp;她从前以为皇帝高不可攀,却原来发现皇帝也是常人,也会有常人所有的烦恼。
&esp;&esp;裴思量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悠长,看向遥不可及的远方。
&esp;&esp;他不由想起上一世的姜意。
&esp;&esp;那时他从未曾在她面前显现出自己的弱点,他是强势的,无所不能的。
&esp;&esp;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姜意离开他的时候,才会那样的毫不犹豫。
&esp;&esp;因为她觉得,自己如此强大,合该什么都不怕的。
&esp;&esp;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esp;&esp;太后恼羞成怒,伸手欲打姜意,皇帝不悦的看了太后一眼。
&esp;&esp;“太后,小意所说也正是朕所想,为了朕与你往后都不要太难堪,还请太后以养病为由移居别宫吧。”皇帝淡淡的说着,言语疏离,仿佛只是告知太后这一个决定而已。
&esp;&esp;太后也是这时才发现,皇帝竟不叫她“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