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边年年送走了郭家母女,奇怪地问常卓道:“你今儿没功课吗,没事跑这儿来做什么?”
常卓被她气到了:“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年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没事你来做什么?”
常卓一口气哽住,放弃再和她在言辞上纠缠,低头捡起刚刚被惊得掉落地上的木匣子,递给年年道:“给,送你的。”
年年接过,发现木匣做工极为考究,香樟木的匣体,红漆挖金,通体彩绘,赤铜锁扣,十分精致。
常卓将钥匙递给她。年年打开木匣,顿时一呆。
匣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大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年年粗数了下,大概有五六万两,感动道:“寿哥儿,你这是把老婆本也给我了吗?”这个弟弟虽然平时不见得和她有多亲近,关键时刻还真是不含糊,可惜,“我不能收。”她很快就要死了,银子再多,也无福消受,还是留给这个呆弟弟吧。
常卓被她说得额角青筋直跳:“怎么可能?”
年年问:“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常卓心累:“不是我给你的。”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也不跳脚了,对年年促狭地眨了眨眼道,“姐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老婆本,不过不是我的,而是你夫君的老婆本。”
年年呆住,半晌才发出声音:“这是聂小乙的?”
常卓点头:“嗯。姐夫不是在帮我打理生意吗?这些年,他一直没拿他的报酬和分红,我就帮他存在了账上,前儿他让我算一算,把能提的都提出来,给你送来。”
年年:“……”聂小乙居然这会儿就这么有钱了?问题是,他叫常卓把这些钱送给她是什么意思?剧情中没有这一出啊。
年年想了想,问道:“前儿是哪天?”
常卓道:“就是你们成婚的第二天。”
年年明白过来:新婚第二天,他们刚刚圆房,正是聂小乙最情热的时候,连仇恨值都直降三十了,难保他不会干出点别的冲昏头脑的事——比如把全部身家都给她。
他拿到郭燕娘的信后,想到这件蠢事肯定后悔了。但这会儿,银票已经到了她手上,他心里定会像吃了只苍蝇般难受。问她要吧,拉不下脸;不问她要吧,又膈应得慌,对她的仇恨值想必会在源源不断的懊恼中稳步增长。
想到这美好的前景,年年原本想拒绝的心淡了,笑眯眯地把木匣接过:“那我就先帮他收着了。”
常卓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待见姐夫给的东西呢。”他还真怕她使性子不收。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嘛。
年年嗤道:“他敢给,我就敢收。”叫来珍珠把匣子收好,又想起另一件事,对常卓道:“对了,帮我一个忙。”
常卓询问地看向她:“什么忙?”
年年道:“你帮我找一个人,练剑的,个子不高,耸肩,短腿,走路摇晃,后脑勺应该肿了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