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真的很喜欢说绕口令。她咂咂嘴,感叹道:“你要求真的好高啊。”
亨利敲敲桌子,示意她可以开始干活了。老绅士煞有其事地点头,说:“中国人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吗?严师出高徒。”
谢宜珩唉声叹气,重新计算映射函数。
…
临近中午的时候,莱斯利,亨利还有爱德华一起开了个小会。谢宜珩本来打算一个人去吃饭,结果在路上又一次遇到了自己的饭搭子哈维。
她每一次在饭点见到哈维的时候,他都垂头丧气,扯着一张比蓝纹奶酪还要臭的脸,喋喋不休地抱怨:“亨利教授真的好刻薄啊,他今天在爱德华办公室的时候,问我一个美国人为什么故意要学英腔。”
谢宜珩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心好意地提醒他:“你讲话小心一点,亨利可是阿比盖尔的老师。”
哈维连连摆手:“算了吧,亨利对你的偏爱太明显了,估计对阿比盖尔也不怎么样。”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大学时候阿比盖尔每周高喊着的“亨利教授北半球第一帅”,对哈维说:“可是阿比盖尔挺喜欢亨利的。”
哈维不说话了,又开始自闭吃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素真的能开窍,哈维一口沙拉嚼了又嚼,突然灵光一闪,问她:“既然亨利教授这么喜欢你,你毕业之后怎么没跟着他一起做学术啊?”
哈维都把他的花环女神阿比盖尔的事情告诉了谢宜珩,她现在再藏着掖着,倒是显得自己没把哈维当朋友看。谢宜珩想了想,很恳切地说:“我想赚钱。”
哈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竭尽全力才咽了下去,结果还是咳嗽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问她:“就,就为这个?你知道爱德华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吗?”
世界上能有几个爱德华·斯通?
这句话她没说出来,想着自己的财迷本质不能暴露,于是又加了一句:“而且我当时的心理状态不太好,想着换个环境散散心,所以来了加州。”
哈维当时也是和父母闹掰了,心理压力太大,才来了大洋彼岸的这个国家。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能理解这个理由。
谢宜珩吃的也差不多了,环视四周,还是没见到自己想找的那个身影。她喝了一口苏打水,状若无意地问他:“劳伦斯呢?”
哈维立刻换上了一张凄凄惨惨的脸,望着远方叹了一口气,说:“他昨天淋了雨,高烧四十度,脑袋上绑了八个冰袋,还在坚持工作呢。”
这话说的太离谱,放在学术论文里都能被判个造假。谢宜珩又不是傻子。她铁石心肠,不动如山,吃完就和哈维说了再见,走得干脆利落。
…
亨利坐在实验室里,尽职尽责地扮演监工角色。谢宜珩和莱斯利不敢聊天不敢摸鱼,敲键盘的声音都整齐统一得像阅兵现场。将近两点,她把大致的roc曲线预判图做出来,发给爱德华,顺便抄送了裴彻和康妮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