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好说。这许多日子来,虽然都只是一瞥,但咱看何姑娘的身段容貌都是上选,不如你就跟了我,这样生意岂不是咱家的了?有我镇着,还有我姐夫当靠山,这锦州城内谁还敢欺负咱自家的酒肆来了?”
听到这人竟然觊觎自己,要她当姘妇,何歆的脸都气白了。
虽然她今年已经二十有四,换做其他的女子,在她这个年纪怕已经嫁人都几近十载。
别看她当日和韩林开得荤腔,那一方面是看韩林是个小她六七岁的正派少年,另一方面也是泼辣的性格所致。
但她,仍然是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
“做你的梦去!梦里什么都有!”
何歆对着门外怒斥道。
“既然如此,那何东家也别怪我等不讲情面,你这酒肆,就甭开了!到时候,就怕这酒肆黄了,何姑娘自己也赔了进去。”
泼辣的何歆自然也不愿意就此认输,跺了跺脚,冷哼道:“咱们且走着瞧,俺们蜀地人怕得谁来?!”
双方各自放了软硬话,但谁都没有能说服对方。
何歆也不愿意再与这群泼皮无赖对话,遣散了提着棍棒人人脸上都有怒意的酿酒师傅,带着老掌柜返回了堂屋。
何歆在椅子上坐了,听从前面门市的进来的掌柜的禀报。
“张叔,今日也跟上几天那样麽?一开门这群泼皮就来堵门?”
掌柜的欠了欠身,愤然道:“回东家,这群泼皮实在欺负人,虽然未动手,但就他们往门前一站那架势,哪个客人敢登门光顾?”
何歆揉着太阳穴,感觉十分头疼。
“东家,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休听那人胡说,要不咱们去报官试试罢?”
何歆低下头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这事儿,肯定是城中酒肆做的,见咱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看不过眼,这才请了这些青皮、打行过来。”
“既然这些打行将话摆在了明面上,那看起来十有八九是真的,咱们千万不能动手,不然到时候麻烦更大。”
掌柜跺了跺脚:“报官又报不得,打又打不得,那怎办?”
何歆长长地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实在不行,就关了门去,有这酿酒的手艺在,没了锦州,去别的地方也能开起来……”
“可咱在锦州城闯下来的名声岂不是白费了……”
“那也没什么办法,人家守家在地的,咱们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外地人,拼不过的。”
想了想,何歆又对着掌柜说道:“张叔,你去前院将账本拿来,我算算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见老掌柜出了门,何歆低下头眼圈有些发红。
“都怪那韩林,他的酒我不收,别人收了去就要挤兑我的酒肆,如今收了还是起了这么多事端……”
她虽然性子刚烈,但终归是个女人,对韩林心中难免起了一丝怨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