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父和花母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好,房氏的女儿早被吓得哇哇大哭,愣是房氏再想看热闹,也只能抱着女儿离开堂屋,去隔壁卧房哄孩子。
有朋从远方来,尚能饭否?
花家小弟一脸呆滞的走出屋子,在心中算着这十四个大汉加外面的杂胡力士要吃掉他家多少只猪多少只羊。
他家种的粮食是要交给军中的啊!
这二十多人的饭怎么做啊!
他们来求亲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给别人家带来很大的麻烦嘛!
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吃的都比别人多!
身高刚刚七尺的花家小弟嘀嘀咕咕的去磨刀了。
独孤诺听着外面哗啦哗啦的磨刀声,一阵阵的牙疼菊紧。
虎贲军和鹰扬军中无人不知花木兰的武力,当年她主持练兵的时。[,!]候,无数军中大好男儿被她揍得哭爹喊娘……
现在一见花家的亲人,个个都一副朴实厚道之象,他刚在心中称赞下花将军原来是家中变异的那个,原来不是一家子凶器,这花家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瘦弱小弟就去磨刀了。
是给他们下马威吗?
是想告诉他们想娶他姐姐就得做好被抹脖子的准备吗?
贺穆兰也被院中一阵哗啦哗啦的磨刀声弄的鸡皮疙瘩直起,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再一看,花父已经挨个握着人家羽林郎的手问他是哪个部族出身,哪个麾下当值,入伍几年,上没上过阵,甚至开始排资论辈算起他们的上司是不是和他一起当的兵,贺穆兰扶额而立,简直无语凝噎。
喂喂喂,不是跟您老人家求亲好嘛,你在那追忆往昔干神马!
"我家堂屋小了点,而且我阿母胆小,罢了,你们还是和我去我那边屋子吧。"贺穆兰觉得留他们在这边就是个错误,又掀了帘子,带他们去她的高瓦房。
因为花木兰比寻常男子还高些,那边的屋子修的很是宽敞。
路过院中的时候,一群将士齐刷刷看向正在磨刀的花木托,直盯得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阿弟,你在做什么呢?"贺穆兰忍不住还是问了。
"磨刀,杀猪,款待客人。"
众人闻言心中一松,独孤诺更是带着爽朗的笑意说道:"花家小弟不要客气,我们这次来随身都带了干粮,不必麻烦……"
"那太好了……"
花小弟闻言一喜,家中猪羊都是他养的,一年养到头好不容易养肥点,就等着年底开杀,这才初冬,杀了可惜。
他听了独孤诺的话刚准备丢刀,从屋中走到门口恋恋不舍的花父叫道:"有客人来,哪有吃干粮的道理。我们家虽不富裕,管饱还是可以的。"
有热羹热饭吃,谁愿意啃干粮?听到花父的话,十四骑士顿时笑容满脸,先谢过花老汉的热情好客,又看着花小弟,不住的说"有劳了"。
这些军中汉子,竟然各个都是厚脸皮!
笑脸僵在脸上的花小弟,和刚刚哄好女儿准备去汤灶烧水的房氏,见此情景都恨不得捶地大哭一顿才好。
这……
这么多人的饭,家里没这么大的锅啊!
贺穆兰的屋子要大的多,而且陈设简单,堂屋里除了几个贺穆兰请人做的小板凳以外,连案几都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