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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祁子俊说：&ldo;我去了好几次，都给挡在外边了，是不是成心躲我啊。&rdo;

润玉说：&ldo;你见了他屁颠屁颠的，他有什么好躲？要躲也是躲什么不好惹的大人物。&rdo;

panel（1）；黄玉昆府上。黄公子引着祁子俊走进院门，让他站在回廊下等候：&ldo;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拿去。&rdo;

黄玉昆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他看见祁子俊，脸上微微显出诧异的表情。

祁子俊忙上前请安：&ldo;黄大人，听说您身体欠安，总没机会来问候。&rdo;

祁子俊问：&ldo;汇兑京饷的事，有眉目了吗？&rdo;

黄玉昆说：&ldo;有人说了，朝廷的生意，也不能都让义成信一家包办了。&rdo;

祁子俊说：&ldo;该孝敬的，义成信肯定照规矩办。只是到现在，我也摸不清恭王爷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rdo;

黄玉昆说：&ldo;不要说你，就连我也摸不清他的底细，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不像瑞王爷，就那么点嗜好，谁都清楚。此人年纪轻轻，能得到皇上的重用，不单因为是亲兄弟的缘故。我看这件事，少不得要绕个弯子。&rdo;

黄玉昆轻轻点拨：&ldo;瑞王爷常去春糙园看戏，润玉姑娘在王爷面前说得上话。

办得下来办不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ldo;

祁子俊恍然大悟：&ldo;多谢黄大人指点。&rdo;

祁子俊蹙着眉头，沉吟半晌。这时，他的目光正好与关素梅相遇，他看见关素梅的眼神里流露着深切的期盼，就不再犹豫……

清早，北京内城城墙下，润玉独自一人，正对着城墙根儿吊嗓。她喊了几声，又试着唱了几段。润玉唱着：&ldo;叹周郎曾顾曲风雅可羡，叹周郎论用兵孙武……&rdo;

她发觉不对，又重新唱：&ldo;叹周郎论用兵孙武一般，知我者先生，怕我的是曹瞒，断肠人呐难开流泪眼，只落得……&rdo;

祁子俊已来了多时，他站在润玉身后，如醉如痴地望着她。润玉发现了祁子俊：&ldo;是你？&rdo;

祁子俊叹气说：&ldo;这些天真是烦透了。黄大人不办正事，也没一句实在话，尽跟我打太极拳，一会儿让我求瑞王爷，一会儿让我求恭王爷，我要是能跟王爷攀得上交情，还用得着他吗？&rdo;

润玉瞥了他一眼，心里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说：&ldo;二月二龙抬头，两位王爷都点了我的堂会，恭王府点的是《雁门关》里的杨延辉，瑞王府点的是《文昭关》里的伍子胥。二月二是百花生日，我想请两位王爷来赏花，到时候你也过来。&rdo;

祁子俊喜出望外，连连点头：&ldo;那是一定。我用车送你回去吧。&rdo;

二月二这天，既是龙抬头的日子，又是百花会。润玉请两位王爷一起来赏兰花。

戏台上下、包厢内外摆满了不同品种的兰花，万紫千红，争奇斗艳。恭亲王和瑞亲王坐在包厢里寻常听戏的位置，相对饮酒。润玉和祁子俊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

恭亲王转对润玉：&ldo;润玉姑娘，你可曾养过君子兰？&rdo;

润玉答道：&ldo;回王爷，小女子今日是第一次听说。&rdo;

瑞亲王也说：&ldo;连我也没听说过，还有个君子兰。&rdo;

恭亲王随口说：&ldo;去年有个德国人送了我一盆，冬天里挺好，到了夏天就死了。&rdo;

祁子俊回到义成信北京分号，赶紧找来袁天宝：&ldo;你把全城的君子兰都给我买下来。&rdo;

恭亲王本人喜爱的私家别业叫鉴园。与敕建的恭王府相比，鉴园显得更为亲切，更像平常百姓中的富裕人家。庭院共有三进，每后一进比前一进地基显得高些。

这天，祁子俊带着他满城搜罗到的君子兰来到恭亲王的鉴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