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竟然被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家伙开堂问审!“我的妻子跟你们有关系吗?”他反问一句,带了几分责备,还有几分试探,想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过去的事。小琛瘪瘪嘴,“你的妻子跟我们没关系,但跟我们的妈咪有关系……”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晓言惊恐的打断,“小琛,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跟荣总的妻子有关系呢?”她的脸颊泛了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难道孩子们知道了些什么吗?荣皓辰浓眉微锁,墨黑的冰眸,在灯光里闪烁了下,添了几分阴郁。就差一点点,小家伙就说漏嘴了。孩子终究是孩子,总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小子,你继续说。”小琛喝了一口果汁,转头望着母亲:“妈咪,我的意思是,你和干爹地的妻子长得很像。如果他真的很讨厌自己妻子的话,很可能会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欺负你,折磨你。”景晓言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差点吓死了。荣皓辰勾起嘴角,阴沉一笑,小家伙脑子转的还真快,知道说错话,一下子就圆过来了。“其实看久了,还真没觉得她像那个女人。”小琛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你能跟我们保证,永远都不要把妈咪当成你的妻子吗?”“不能。”荣皓辰回答的毫不犹豫,语气简单、直接、粗暴。小屁孩是想给他下套呢,就凭他尚未发育完全的脑细胞,想要跟他斗,连资格都没有。小琛阴阴的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你喜欢上我妈咪了?”这是一记变相的、有力的回击,话语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景晓言狠狠的呛了下,掩起嘴,低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这是她今天听到过的最惊悚的问题了。修罗魔王怎么可能喜欢她,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母猪飞上了太空,他也不可能喜欢她!“小琛,不要胡闹了,我们该回去了。”她站起身来,想去牵儿子,却听到旁边的女儿“呜”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咪,你有没有觉得干妈咪好可怜呀,被干爹地冷落,被小三欺负,还想用自己的命来换干爹地的心。结果她死了,干爹地还是连一天都没有喜欢过她。她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最倒霉、最可怜的女人,没有之一了。”孩子的哭声,就像一把利刃,猛烈的刺进了她的心窝子里,划开她的伤疤,让鲜血一滴一滴流淌出来。“她是很可怜,应该死不瞑目吧?”她的声音幽幽的,就像窗外呜咽的晚风,带着秋日的萧索和悲凉。荣皓辰的眸色加深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从风中伸来,攥住了他的心脏,让它无法再规则的跳动,连呼吸也变得不稳定了。这种感觉让他全身的细胞都暴躁起来,牙关不自觉的咬紧了。“她要死不瞑目,就从地狱里爬回来好了。”景晓言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缕近乎凄楚的笑意,眸子里深浓的悲哀之色令人心碎,“前世无缘,今生无份。就算回来,她也不再是你的妻子了。”荣皓辰的胸膛鼓动了下,像是竭力控制着某种即将裂腔而出的异常情绪,“有件事,她最好记清楚,我们之间的婚期是一百年。一百年内,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阴重而有力。小萌和小琛对视了一眼,惊呆了。妈咪和他竟然有百年之约,连婚都不能离!“你又不爱干妈咪,为什么要签百年的婚期?”荣皓辰不可能回答他们,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景晓言清楚的很,这是老夫人让律师拟定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否则一定不会同意。小萌撅起小嘴,“如果你娶了别人,你们的协定不就自动失效了吗?”荣皓辰俊美的脸上掠过了一道诡谲的冷弧,“我要娶了别人,她就只能进尼姑庵了。”他的语气轻飘飘的,言下之意却极为瘆人,让景晓言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凭什么?”她完全是脱口而出,他的话让她又惊又气,一下子就失控了。荣皓辰目光一凛,“凭我是她的主人。”他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似乎在他的心里,她只是一个物件,即便不要了,也要牢牢攥紧所有权。景晓言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平静,“死对于您的妻子而言,或许是种解脱,不过,这是您的私事,我无权过问,也无权指责。”“你确实没有资格。”荣皓辰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晃动了下,里面鲜红的液体犹如杀戮过后的血液,极为刺眼。景晓言感觉,那就是自己的血,不把她的血吸干,他是不会罢休的。“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她牵起了两个孩子的手。珍惜生命,远离修罗魔王。反正景晓言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景晓言,只有伊若初。小萌和小琛是忧心忡忡的,一旦妈咪恢复身份,就会遭受更大的伤害,他们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做出下一步计划之前,要先确定一件事。就是弄清楚他们和荣皓辰之间的关系。他们还是小孩子,很多事不能亲自去做,得找人帮忙。有一个人,一定能帮到他们,而且不担心会泄密。从小琛的头上拔下几根头发丝,放进另外一个密封袋里。小萌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