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确实是我想多了……
于是这件事便这么翻篇了,我命人给那李氏家里的老母送去了一百两银子的安抚钱,被烧毁的房屋也请了匠人日夜赶工重造。
五日后太子顾之渊来访。
她穿的是常服,看上去与在邺城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
还是一样的不苟言笑,一样的自带威压。
我和陈珞照例向她行礼,她免了我们的礼,并让身边的女官扶了我一把。
我这时才看清那女官的面容,这样的好容貌,在我见过的人里面,也是属于头一份的。
只是,美人面上的表情却如冬日里的霜雪一般冷。
我心里一震,面上勉力不表现出来,轻声道了谢。
然后,陈珞和顾之渊去了临时搭建的书房叙话,我则领着蔓草去了后院品茶。
遣退了所有下人之后,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蔓草的手,言语间因为心中激动都有些打结:&ldo;蔓草,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太子殿下……&rdo;
我不忍说破的是,林盐史以贪污罪被抄家处斩,虽是惠王一脉栽赃陷害,但策划整盘棋局的顾之渊,却未必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蔓草语调毫无波动地道:&ldo;殿下让我替她办事,她许诺我,待她登基之后,会帮我报仇。&rdo;
她说的再轻巧不过,仿佛这只是一笔钱货两讫的交易。
但我却是见证了她与顾子言几年纠缠的人,我知道她有多喜欢顾子言。曾经有多爱,现在就会有多痛。
我自认为还算巧言善辩,但此时却感受到了言语的无力。丧家之痛,丧父之痛,没有一种话语可以抚慰。
因此我只是走到她的面前,俯身拥抱了她,试图用行动,给予她一点力所能及的安慰。
&ldo;有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rdo;我在她耳边说道。
&ldo;好。&rdo;
听到她轻轻应了一声,我才放开了她。
&ldo;彤彤。&rdo;
&ldo;嗯。&rdo;
&ldo;那时,多谢你替我父亲打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