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与陈珞之间便陷入了僵局。
我主动搬到了偏房住,平日里尽量不与他见面,即使见面也不说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过年。
昭平三十六年的正月初一,陈珞暗例,得到了元正的七日假,便携了我和陈锦玥会邺城本家过年。
我因上次的气还没消,暂时不怎么想见他,便提出与陈锦玥共乘一车,陈珞也没说什么。
于是回邺城的路上,便是我与陈锦玥乘马车,陈珞在前面骑马带路。
一路上,陈锦玥还与我解释,说上一次的事情并非是她透露出去的。我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那次的事情,我倒是不曾怀疑过陈锦玥,倒不是我有多么相信她,而是,我若是能就此离开陈家,对于她而言绝不是一件坏事。她即便不促成,也绝不至于在此事上给我下绊子。
更何况,那告密之人是谁,我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了。
到了陈家之后,我与陈珞虽然心中仍有隔阂,但在疼爱我们的外祖母面前,还是做了做表面功夫。
但这依旧没能逃过外祖母的眼睛。元正过后,第二日,外祖母便私下问我,和陈珞是怎么回事,我随意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
因在路上总共要耽误四日,我们只在天水山庄待了三日,便要踏上回程了。
临行前,外祖母千般嘱咐,让我与陈珞好生过日子,我一一答应了下来。
当然,也只是答应下来,而已。
回到京城之后,我与陈珞的关系依旧没有任何改善,便一直这么冷着。
同时我待珍珠也冷淡了下来,小丫头每次见到我,那神情,怎么说,又是愧疚,又是挣扎。
清浅像是也猜到一些什么了,待珍珠也不如从前热络了。
一日,珍珠在院子里翻看她的祖传医书,这情景并不陌生,以前她也常常这么干。
但这一次,她远远地看到我来,便惊得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对我遥遥行了一礼之后,便走开了。
就连她最宝贝的祖传医书都忘了拿走。
我走到藤椅前,将珍珠的那本祖传医书拿了起来,翻到扉页,上面书着许竹落著于昭平二十二年冬。
我将书合了起来,让清浅给珍珠送过去。
两日后,珍珠来向我辞行,我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