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男人直接将她压在了身后的屏风上,双手重重地扣住她的肩。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了你还要非他不嫁?昭昭,你告诉我啊,究竟是为什么?!”
裴清舟极力克制内心的妒火,可那火苗一旦燃烧,便难以熄灭。
“姐姐,两年前为何不告而别,为何要丢下我?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他双目通红,泪水染遍了深色的瞳孔,殷红的双唇颤抖着,视线往下,连同他脖颈上的青筋都变得格外明显。
这样的他,不禁令沈黛回想起了两年前那个可怜兮兮的裴焱奴。
两年前,她还没有前往陈国和亲时,的确与裴清舟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当年,父皇执意要为她和裴清远赐婚,得知这个消息后,沈黛抵死不从,一声不吭逃出了皇宫。之后她辗转到了红芙镇,无意间结识了裴清舟。
他那时还不叫这个名字,当地的人都唤他焱奴,沈黛便也跟着旁人这么叫了。
沈黛清楚地记得,两年前的他还是个没钱治病的小瞎子,性情也与现在大不相同。她初次见他,便是他和小厮被人轰出来的场景。
他拄着盲杖,身上披了件松松垮垮补丁无数的外衫,一脸茫然地蹲在街边,看上去十分无助。
那样的他,就像是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可怜又乖巧的流浪狗,很难不会令人动恻隐之心。
沈黛就是那个不小心动了恻隐之心的人,她喜欢他那副温顺如羊羔般的皮囊,于是便让他留在她身边做她的男仆,以此来助他换取报酬,帮助他治疗眼疾。
后来两人便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处,可那段短暂的感情于沈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和裴焱奴的相遇,不过是沈黛年少荒唐时做下的一桩风流韵事,算不得什么。
何况她离开前特意给他留下了一箱银钱,想必他的眼睛就是用她留下的银子治好的。想到此处,沈黛忽然不那么自责了,算起来,除了不告而别,她其实并未做错什么。
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当初她离开红芙镇时裴清舟的眼疾尚未痊愈,如今的他究竟是怎么将她认出来的?
“姐姐,只要你跟我认个错,两年前的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只要你别嫁给他,我们还可以重头来过……”
男人带着哭腔的祈求渐渐拉回了沈黛的思绪,她默默承受着他发了疯似的拥抱,却在裴清舟拖着绯红的眼尾弯腰企图吻她的那一刻,狠狠推开了他。
“小叔怕是神志不清了,我并非你口中的那个人,此前也并不认识你。许是本公主长得与你口中的女子有些相似,才让小叔认错人了罢。”
她目光冷峻,方才听见裴清远的醉酒之言有多伤心,此刻的她就有多冷静。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只要她狠下心抵死不认,无论裴清舟如何纠缠都没用。
在陈国的那两年她受尽了屈辱和折磨,好不容易从牢笼里挣脱,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打破现有的宁静。
哪怕那个人是她问心有愧的裴清舟也不行。
听见这话,裴清舟在原地愣了愣,泪水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