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盖的土地庙才不过几日,就被雷电劈漏,土地像被烧黑,何王氏痛哭,张老汉也倒地不起,那曾经被何瑄才附身了三年的哑狗早就流血过多身亡,安静的,唯有三个鬼而已。
姜青诉看着何瑄才,对方还趴在地上,因为这一鞭镇魂鞭,久久无法站立起来。
&ldo;你们……是谁?&rdo;何瑄才问。
姜青诉道:&ldo;来带你去你该去之处的人。&rdo;
何瑄才愣了愣:&ldo;是……鬼差?&rdo;
姜青诉面不改色:&ldo;也可以这么说。&rdo;
何瑄才猛地回头朝还趴在土地像下哭泣的何王氏,他浑身颤抖,眼眶泛红:&ldo;云儿……我的云儿……鬼差大人!此事都因我而起,与云儿……王云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能否只抓我?千万别伤害她!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因为爱我,才会酿成大错,鬼差大人请网开一面,饶恕她吧!&rdo;
姜青诉微微挑眉,道:&ldo;王云翠是人,我们十方殿只管鬼的事儿,人与我们无关,她今后是去是留皆看她自己。&rdo;
&ldo;那就好……&rdo;何瑄才立刻松了口气。
姜青诉本想再说人一生做过的事,都在命上累加好了的,等死后地府自会与他们算个总账,但这话在见到何瑄才落泪的时候,便说不出口了。
何瑄才勉强在地上转了个身,看向几乎要哭晕过去的何王氏,心中痛苦,却也无可奈何:&ldo;没想到我三年多无法开口与你说话,到能开口时,却又是分别之时,怪只怪我们命多坎坷,还望来生,能再娶你做我的妻子。&rdo;
何瑄才说完这话,姜青诉才清了清嗓子,提示单邪可以拿魂了,却没想到自己干咳了一声,单邪没有任何举动,于是朝对方看过去。
男人腰背挺直,眼睛落在了土地庙顶破陋的大洞处,居然出神了。
姜青诉能看见他眼底倒映出雨水落下的痕迹,但心中更加震惊堂堂十方殿阴司黑无常大人,居然也会有在办案中走神的时候,而且是案件尾声。
于是姜青诉伸手拉了一下单邪的袖子:&ldo;单大人?&rdo;
单邪回神,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双眼又重回了清明,他将镇魂鞭放回腰间,广袖一挥,何瑄才的魂魄就化作了一缕青烟收进了他的袖中。
何王氏毕竟被瓦片砸中了脑袋,又伤心过度,还在流血,所以趴在土地像下头就晕过去了,此刻的土地庙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屋外簌簌的雨声。
姜青诉看了一眼单邪,心中奇怪,于是问出了口:&ldo;单大人方才在想什么?&rdo;
单邪朝她瞥了一眼:&ldo;白大人的好奇心过多了。&rdo;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没所谓地耸肩道:&ldo;你也不是第一天与我共事了,我的好奇心向来旺盛,若单大人能解我心中所惑,那就更好了。&rdo;
安静了好一会儿,单邪才道:&ldo;看天。&rdo;
&ldo;天?&rdo;姜青诉刚问出口,屋外就传来了沈长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