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都傻愣愣地看着头顶壮观的蘑菇云,不知是哪位大能在攻击如此厉害,却没发现被炸损禁空法阵的内域天空上,飘落无数传信纸鹤。它们轻飘飘如柳絮般飞向预定的信号,下一刻无数小爆炸如新年礼花般在魔城各处升起。“过了凌晨,今天就是月圆之夜,你说这群人怎么那么心急呢?就没有一个规矩等到今晚的?”火热的气浪得周文天的发丝飞卷,趴在白墨阳肩膀上看大地壮丽的景色。“你都大开宴席告诉他们可以提前了,不奇怪。”“哈哈哈,炸死这帮小兔崽子。”周文天早看这个堕落之城不顺眼了,趁着魔城大乱,扑向数百里开外的合欢宗。顺着最短路径,随着白墨阳剑光一荡,见墙拆墙见魔斩魔,抢了极乐天豢养的飞禽灵兽,直接在魔城城墙劈开一个豁口冲出去。极乐天的金丹修士们远远看着老家升腾起的蘑菇云,感觉不对劲了。在九天之上与剑修酣战的极魔老祖随意扫一眼老巢,更是暴跳如雷。“是谁?!谁干的好事!竟敢劫掠我极乐魔城!”极魔气急败坏的吼声如惊雷在大地炸响。“哈哈哈,极魔老妖你上当了。”金剑的主人趁机脱战,遥遥朝魔城全力劈去一剑。十数丈宽的金色剑光在顺着那城门豁口切落,本是碗口缺角的城墙,彻底裂到了底,防御大阵悲鸣闪烁再也无法覆盖这角。周文天他们骗走掠走的东西,都不及这破碎的城墙大阵万一,极乐天辛苦数千载积攒家底,都被这一炸干没了两成,要维修还得两成。元婴级的洞察力极强,很快就从城里纷乱提取出一个关键信息。九圣子,周文天。一个下级小宗门筑基期继承人,也能搞出这么大的事?他怎敢相信。“周文天——!!!这个混蛋是谁?!”极魔老祖疯狂用神识扫视大地,很快,在废墟里炸成人型火炭的合欢宗宗主被挖了出来。他体内那颗假丹全是裂纹,命若游丝,被元婴大能抓起四肢的渣渣都在往下掉。“你就是养出这个逆徒的合欢宗宗主?告诉我,周文天在哪里,否者我就将你魂魄抽出来放幽冥火上点燃百载。”合欢宗宗主后悔极了,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孽畜。烧得干馏的头颅咔吧点着,想把周文天供出来,结果舌头都焦了。极魔老祖无语至极,大手一抓,将这具焦尸的生命能量全部凝聚在一起,一个长着干瘪苍老脑袋脖子下就接四个婴儿般手脚的怪物诞生。“他,他去了合欢宗!他的魂牌我藏在我的密室里!”极魔老祖目光往数百里外的合欢宗方向一转,似乎能隔着重山看清合欢宗门楣的样子。将那被捏造成怪头娃娃的合欢宗宗主随手一扔,化作一道遁光朝合欢宗赶去。“我今天杀人如麻,总算有点魔修样子了。”周文天拽着飞禽的辔头,直接把灵剑架在飞禽颈项上。那桀骜不驯的灵禽立即卖命飞遁。白墨阳听见这句话,眼神一愣,抿了抿唇踏在灵禽宽阔的背上,接近周文天。“你这样算什么杀人,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样子。”白墨阳拉住他的手。“你今天的态度,说的话都好奇怪呀。”周文天歪歪头,直接把心底的疑惑说出来。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你不记得了?”白墨阳眼瞳荡起一抹异色。“我记得什么。”周文天心头巨石挪去一块,整个人都是轻松且懒洋洋的,狐眸一直微弯着,看上去非常快乐。“不记得……原来如此。”白墨阳沉吟这,眼眉舒展开来,那股被压制的倜傥风流气息缓缓释放出来,恢复周文天最熟悉的样子。不知为何,更让人有点心惊。周文天下意识靠到灵禽颈项附近,揪住一片羽毛,那只鹳状的灵禽嘎一声悲叫。白墨阳笑意温和将他按倒在灵禽背羽上,一言不发直接了当开始解周文天的衣衫,动作凶狠地像在给活禽拔毛。那只有异心的灵禽眼角余光瞥见这人类相残的景象,不敢再起小心思,含泪狂飞出百里。“白墨阳,你干嘛?”周文天不敢用力推,也不敢用力挣扎,怕他们两会从灵禽背脊直接掉下去,那辔头镶嵌的定风珠,只笼罩了一小片位置。“干你。”“你就换个地方,这在半空啊!”周文天已有预料,可听见这样直白的回答,他脸上的红晕直接飘倒脖子根。他也不是很排斥,反正已经做过了不是吗。就是他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上谁下……可看白墨阳眼神狼吞虎噬的样子,他大概也就是在下面了。“下次换。”白墨阳一口咬在他锁骨上,有些大的力道似要在皮肤刻个印记。于此同时,一辆魔鳞马车正顺着他们的追踪符,一路相随。我一个筑基,被元婴追杀老刺激了“白师叔怎么会这样?竟然抛下我一个!”夏承影站在马车上一阵抱怨,盯着前面驾车的小魔修阴阳怪气。“让一个小血魔带我出城。”商非煜拢紧兜帽懒得理这个聒噪的剑修,使劲催促魔鳞马,有法阵保护本应如履平地的车厢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夏承影被颠得差点咬到舌头。“你这个小血魔才炼气期,要是摆不平那几匹马就让我来!”夏承影看着车厢阵纹闪烁的底面,大步上前就想夺过车辕控制灵具。被商非煜躲开。“你再多嘴,就给我滚下车,自己去找你那什么师叔。”商非煜也看这人不顺眼,要演戏把这人从极乐天囚笼拽出来时,那是真的当骡子一样拽。两人一碰面就结了仇。“你要把追踪符交给我,我现在就滚……”夏承影抱剑盯着商非煜手里,那宝贝得不行的半截玉符。心情更差了。他小师叔与那魔修逢场作戏就罢了,怎么现在大家都脱困了,人还跟着魔修跑了?甚至因为这点,他竟被一个炼气期小血魔呛声。放在平时,他都是一剑荡平的事。“没可能,闭嘴。”商非煜也后悔让这个剑修拿开嘴套了,心中抱怨极乐天咋没先把这人毒哑呢。夏承影还想说几句时,天空就划过一道威压庞大充斥着愤怒情绪的遁光。两人立即就识别出,这是极乐天的掌门极魔老祖,当时对方可是在魔城现身过,那邪恶扭曲污秽的威压让人印象深刻。再看那遁光弧都不拐,目标明确直奔的方向,两人齐齐心道一声糟糕。“糟了,一定是你那魔修主人炸城时炸塌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那老妖对战都不管,直接追杀去了。”“什么只有我的?你那师叔也有份。”商非煜捏着追踪符,一时心急如焚。“是呀,那你还往那边赶个屁,赶紧跟我去摇人。”夏承影这次真下手抢车辕,驱着魔鳞马拐向往山脉的另一向狂奔。“你那玉符能通知他们吗?”“能。”周文天红着脸,半推半就让白墨阳剥到最后一件事,系在禁步上的半截玉符开始疯狂闪烁。这块追踪距离极远的符箓无法传递文字与声音,但一方全力催动灵气,还是能让另一方手里的玉符产生阵纹光华上的变化。就是会快速损耗追踪符的使用寿命。若没有十万火急,商非煜绝不可能这样使用它。“糟……唔,你停一下!”周文天抓起散落在衣服堆里的玉符,神情严肃地阅读上面的信息。他曾教过商非煜一套留暗号的办法,例如三长一短紧急求援之类的。“有元婴在追杀我们!”周文天翻译完,对着这消息瞠目结舌,“有必要吗?”“这么小气,看来很可能是极魔老妖。”白墨阳拿起灵剑,将衣衫半解的美人从灵禽背上抱起来,“之前来应阵的元婴剑修是我师叔祖应宵练,看来他老人家是找准时机给那老妖一记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