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康医院是全省最好的私立医院,无论是医疗设备还是医护人员的专业水平都是顶尖的,当初我爸在那里住院的时候,一天的费用就要几万块。
确实,那里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
我说:&ldo;这些你不用担心,只要带她安心养病。&rdo;
我不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有多蠢,但当唐泾川不解地看向我时,我知道,我有些越矩了。
对我来说,他是我喜欢的人,但对他来说,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互通的邻居。
&ldo;抱歉。&rdo;我说。
在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我很少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多年来过分的自信让我经常显得很自负,这很惹人讨厌。
以前我意识不到自己原来是这么让人为难的人,在认识唐泾川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没那么招人喜欢。
他诧异地看了我半天,然后又转回去继续盯着抢救室的门看。
他说:&ldo;先生,她是我妻子。&rdo;
那一刻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像生生嚼了颗柠檬,酸得彻骨。
我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就走了,然后打电话给秘书,取消和康医院的病床,让他想办法在第三医院弄张床出来。
我还是想帮他,最好能不被他发现。
我又看了一遍那部电影,又琢磨了一下那句话。
未遂的爱最浪漫,我觉得不是,不浪漫,很煎熬。
我一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一边又不受控的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我突然发现,只有在他老婆过得好的时候,他才能稍微好一点。
我像个变态一样,假借自己看病,又跑去第三医院,非常刻意地跟他偶遇。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但对他的惦念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
那天我拎着一大袋子自己并不需要的药跟他在医院走廊遇见,他出于礼貌跟我打了招呼,而我趁机跟他聊天。
我喜欢他的声音,比我听过的所有音乐都更能让我放松神经。
我说:&ldo;你看咱们见了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rdo;
他说他叫唐泾川,泾渭分明的泾,川流不息的川。
他说:&ldo;我妈说小时候有人给我算命,说我命中缺水,所以起的这个名字。&rdo;
我笑着开玩笑似的说:&ldo;你命中缺水?那巧了,我姓水。&rdo;
他惊讶地看我,我说:&ldo;我叫水航,水上的航线。&rdo;
他笑了,轻声说:&ldo;那还真是很巧。&rdo;
我因为这件事在心中窃喜,活像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