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ldo;以后多买点浅色的衣服穿。&rdo;
他低头浅浅一笑,我看见他把自己之前穿着的那身衣服叠好放进了盒子里。
之后我们坐在一起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我给他讲我家的事,例如以前我如何不懂事、我爸如何气急败坏地骂我。
他说:&ldo;看不出来啊,我觉得你是那种一直都特别会照顾人的人。&rdo;
&ldo;这误会大了。&rdo;我想说,直到现在我也不会刻意去照顾谁,除了他。
我们就这样聊到八点多,除了偶尔的闲聊就是盯着屏幕看那些我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唱歌跳舞演小品,舞台上的人都在努力营造出全国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的假象,实际上,观众大都冷眼旁观,然后继续陷在自己的冰天雪地里。
春晚的那把假火点不然真正的心。
九点多的时候,我说:&ldo;要不要包饺子?&rdo;
他对此倒是有些期待,直接站起来撸了撸袖子说:&ldo;来吧,我给你擀饺子皮。&rdo;
包饺子也是我现学的,之前包得失败的那些都拿去让秘书煮掉当午餐吃了,我们俩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饺子汤。
饺子汤,就是说饺子皮跟饺子馅是分开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之母,在不久之前,我终于为那好几位名叫&ldo;失败&rdo;的母亲接生,包得饺子有模有样了。
我们俩又进了厨房,我找来两条围裙,一条直接挂在了他脖子上。
这个动作也很亲昵,但他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
也对,所有在我看来别有用心的小动作,于他而言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举动,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看得到鬼。
我们从和面开始,一边揉面团一边胡乱地聊天。
我问他:&ldo;你平时不工作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rdo;
他想了想:&ldo;以前有了空闲时间就打打游戏,后来晓云总说我那样太浪费时间,就拉着我陪她看书。&rdo;
&ldo;晓云&rdo;两个字很刺耳,对我们来说都是,可是我们之间的对话很难绕过她,就像,唐泾川的人生很难忽略掉她一样。
唐泾川说完之后,手上揉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故作轻松地说:&ldo;她是老师,教语文的,经常说我的阅读量甚至没有达到小学生必读书目的要求。&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就好像周晓云还在,等会儿就会过来敲门,然后和我们一起包饺子。
我不想跟他继续讨论周晓云,于是问:&ldo;那你喜欢看什么书?&rdo;
&ldo;谈不上喜欢,毕竟像我这种纯粹的理工科出身,想让我好好去读一本书也挺难。&rdo;他突然抬头看我,说,&ldo;但是我之前读过一本诗集,印象很深。&rdo;
&ldo;是什么?&rdo;
&ldo;《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