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乐乐,别哭了,你误会了呀!懂不懂?你误会了呀!」
她不懂,她只懂得那个混蛋男人是个大混蛋,还有自己的心痛。
「乐乐,你该死!」
蓦地,有人用温暖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有人把一段湿润且滑腻的舌头塞入她嘴里轻轻碰触她,有人在温柔地吸吮着她的舌头,有人
在干什么呀?!
她骤然清醒了过来,随即双手使力一推,推开抱住她的人——差点拉断自己的舌头,顺手再狠狠地甩那个人一巴掌——差点打断自己的手,再尖锐地怒吼一声——差点吼聋了自己的耳朵。
「你在干什么?!」
宫震羽没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
「你哑巴啊你,我在问你」
她倏地噤声,因为她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景象,也想起自己的心痛,想起自己止不住的泪水,于是,她再一次跳上马背飞驰而去,而宫震羽也再一次飞身落在她背后。
「滚开!」她火大的怒吼。
但是宫震羽依然在她背后,甚至探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于是她更生气了,抬手就抽出了腰间的小刀,任由狂暴激昂的怒气控制了她的意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想干什么了。
「你再不滚下去,我就杀了你!」
宫震羽仍旧稳坐在她背后,揽住她腰肢的手臂也毫不放松。
「不知死活的家伙!」
未经思索地,握在乐乐左手上的小刀在低叱的同时也用力往后刺过去,就跟她推开他、甩他一巴掌、怒吼他时一样用力。
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伤得到他,如果她真伤得了他,江湖七大高手早就可以改为八大高手了。
她只是想要把他赶下马去,所以挥刀吓吓他而已,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伤到他,因此,当她收回小刀,乍见那上面竟然有血迹时,不禁又意外又错愕又惊恐地尖叫一声,旋即扭头往后看去,正好宫震羽也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乐乐倒抽了一口气,忙丢开小刀紧急勒住马缰,迅即跳下马,并吼着叫宫震羽也下马来。等宫震羽一下了马,她就立刻抓住他的左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来覆去地找。
「哪里?哪里?到底伤到哪里了?」
宫震羽不言不语,任由乐乐在他左手上找来找去,最后还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上面的血好看个清楚。
「怎怎么搞的?没有伤啊!」乐乐困惑地继续检查着他的手。「那血是从哪里来的呢?」
宫震羽还是不出声,只是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往自己的胸胁间抹了一下,刚刚才拭干净的手掌上,立刻又染满了鲜血。
乐乐呆了呆,随即破口大骂,「你白痴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你以为这样很英雄吗?」她边骂边手忙脚乱地打开他的长袍、中衣,可当她一眼瞧见那鲜血汨汨似泉涌的伤口时,不由得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连忙用双手去捂住伤口,继而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那伤口不算大,顶多两寸,但是
「很很深吗?」她心惊胆跳地觑着他问,心里却很明白自己问的有多么多馀,刚刚自己有多用力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
宫震羽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乐乐马上注意到他虽然还是站得很挺直,但是脸色已经泛白了,而且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脚边的糙地上就沥了一摊鲜血;她的心顿时纠结成一团,整个人更慌乱了,手还捂着他的伤口,干瞪着从指fèng中溢出的鲜血,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伤口很深,血流那么快,这根本不是她处理得来的!
而宫震羽从头到尾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突然,乐乐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狠很地甩了甩脑袋甩掉那份无措感,又用力咬了一下下唇让自己镇定一些,然后背过身去掀开自己的长袍,用力撕下中衣下摆,再回过身替他粗略地包扎了起来,其间,她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快,上马,我们回去找大夫!」这是此时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