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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她进府的第二日，被叫去给程瑾送药，适逢程瑾心情不好，凶了她，吓得她再也不敢去伺候程瑾，如今才过了没几天，府里头最大的这位也病倒了。偏偏，这府上的主子，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碧云将手贴在丫鬟手上的那碗汤药上：&ldo;刚煎好的那服药还在房里？&rdo;

丫鬟点点头。

&ldo;你先把这碗冷掉的药倒掉吧。我来想办法。&rdo;话虽如此，碧云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ldo;大夫今日来过没？&rdo;

&ldo;来过的，但是也把不出什么异象，都说再服几日药观察观察。&rdo;

碧云眉头紧拧：&ldo;知道了，你先退下吧。&rdo;而后加快了脚步，向着程瑾的屋子走去。

程瑾成天闲在屋里没事做，这会儿正端着笔在宣纸上作画。

&ldo;瑾公子，饭送来了。&rdo;程瑾正巧画完最后一笔，搁下笔，走了过去。

饭菜一如既往地清淡却又精致，一道白灼大白菜在江府的厨子手上也能烧出别样的美味来。

碧云贴心地为他斟好一碗汤，让他在饭前先暖暖胃。

&ldo;瑾公子这几日心情甚是不错啊。&rdo;

程瑾心想难得江朝笙在府上的日子却又没来寻他的麻烦，他自然是高兴得紧的。但他却不接碧云的话茬，这么久处下来，他要是觉察不到碧云的话中有话那他倒也是白活一场了。

见程瑾没有回应她，碧云自知自己话题开得过于尴尬，面带难色，却又只能把原本计划好的话咽回去重新琢磨。

&ldo;碧云姐姐！&rdo;还是先前的那个小丫鬟，莽莽撞撞地冲进来，也不知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吓得她惊慌失措的。小丫鬟也自知失礼，看到程瑾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快要缩起来了。

碧云摇摇头，叹了口气：&ldo;怎么了？&rdo;

小丫鬟俯身对碧云耳语：&ldo;说是圣上派了太医来给将军看病了。&rdo;

丫鬟气还没喘过来，饶是压低了音量，话还是传进了程瑾的耳朵里。

程瑾面上神色未变，心里却咯噔一下。

江朝笙病了？

碧云让丫鬟退下，看到程瑾已然放下碗筷，一副吃完了的模样，便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

她知道先前丫鬟的话程瑾听见了，以为程瑾会问她什么，岂料在她门都要合上了，程瑾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在程瑾这样的能人面前她实在再也装不下去平稳了。

&ldo;瑾公子，您去看看将军吧！&rdo;碧云心间涌上一阵心酸，&ldo;将军已经高烧了好几日，这两天更是连药也不愿意服！你们再怎么闹，总不好拿各自的命开玩笑吧？&rdo;

程瑾不为所动：&ldo;我又不是大夫，哪看得好他的病？这不是太医都来了，还需要我做什么？&rdo;

碧云眼中的泪都几欲落下，声音更是带上的哭腔：&ldo;瑾公子，您就待将军病好过来了再同他闹脾气吧！他这两日几乎都在昏睡中度过，丫鬟都知道，将军夜里好几次是喊着您的名字醒过来的啊！&rdo;

&ldo;……&rdo;

&ldo;将军平日里身子骨再好，也耐不住这种烧法啊，烧再不退下去，人都要烧坏了。瑾公子，你就当发发善心……&rdo;

程瑾转身进了别间，不肯理会碧云的劝求。

他的手死死攥紧，几乎要把自己掌心的肉都给掐烂了。